“噯,我跟你說,那女人真是做作。”
“啊?為什么這么說?”
“你猜我今天早上路過少爺的房間門口,看到了什么?”
“那你看到什么了?”
女傭人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才說:“我看見她竟然讓少爺幫她穿鞋。”
“啊,不是吧你會不會看錯了?”另一個女傭人吃驚捂嘴。
“可不是嘛,我怎么可能看錯,我親眼看到少爺在她面前蹲下給她穿鞋,你不知道,我當時真的氣到膝蓋疼,你想想,少爺身份那么尊貴的一個男人,她竟然要少爺替她做這種事,簡直要多矯情有多矯情,做作,惡心死我了。”
那人邊說邊作出嘔吐的動作。
另一個傭人又說道:“她以前也是個千金小姐吧,也許只是嬌生慣養了些。”
“她是個千金小姐沒錯,但是既然嫁過景家來了,她就應該知道守婦道,做好分內的事,伺候好自己的丈夫,而不是讓在外面打拼的丈夫給她穿鞋,這點基本常識都不懂,怎么配做少爺的妻子?”
女傭人越說越起勁。
“再說了,區區一個小小的蘇家千金,她怎么能和景家這樣的名門望族相提并論?要不是少爺,我想她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接近這樣的大家族。”
蘇落涵聽著她難聽的言語,沒有上前去理論,只是清冷地笑了笑,然后轉身上了三樓。
她記得沒錯的話,前世,這個跟別人議論她的女傭人,對她一向尖酸刻薄,只有在景夜宸面前,她才會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這樣多嘴多舌的人,她就算上前去跟她質對,也是做無用功,干脆不搭理,省的心煩。
只要景夜宸不會這樣看她就好,至于別人,她沒必要去向她們解釋。
蘇落涵上到三樓,去了畫室,這是景夜宸專門為她準備的畫室,只是前世她是在他離開后,才知道的。
她推門而入,一股強烈的藝術氣息撲面而來。
房間的墻壁上掛著很多老藝術家的作品,嶄新的畫畫工具整齊的擺放在臺面上,各種各樣沒有開封過的顏料,還有畫筆,畫架,都具備齊全。
蘇落涵心中不禁觸動,他總是為她準備好所有。隨后,拿起了熟悉的畫筆。
前世的情景歷歷在目,自他離開以后,她便整日待在畫室里,不停的作畫,畫他的樣子,可她無論怎么畫,都覺得少了很多東西,特別是眉眼處,怎么畫都不像;那時候,她真的好恨自己,怎么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他;
畫室是他留給她最珍貴的東西,她所有的痛苦,無助,只有在畫室,才能得到一點點安慰。
可到了最后,畫室還是被有心人給毀了。
蘇落涵想到當時的慘狀,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觸景生情,她的腦海中生出了創作的靈感,她簡單整理了一下畫架和顏料,便開始作畫。
她很享受作畫過程中那妙不可言的感覺,當全身心都投入到作品中去,便會忘記饑餓與其他。
直到下午三點,一縷耀眼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思緒才從創作中收了回來。也正好,她完成了兩幅作品畫:野薔薇和風信子。
“悔過與重生!”她淡淡地說。
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東西,便可以通過藝術盡情抒發。
蘇落涵盯著畫看了半小時,才起身離開。
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才發現,有三通未接電話,第一個是景夜宸的,第二個江績,第三個是昭希的。
她連忙給景夜宸撥了過去,電話不久就被接聽了,“喂。”
那頭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夜宸,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抱歉,我今天在畫室,沒帶手機,所以就沒接到電話。”
她說的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語氣不好。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一下,開口:“中午吃飯了嗎?”
“啊?”蘇落涵聽到,有些驚喜,“哦我吃了,那你呢?”她暗暗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