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們菲律賓人比較不錯,好相處。”張非道。
“你說的很對,我們菲律賓很不錯,可是為什么你們中國要占我們的黃巖島啊!”卡羅道,“明明那個島離我們這么近,你們中國又那么大,為什么不給我們。”
“這種政治問題,你跟我討論沒有任何意義,有本事你們國家搶過去。”張非道。
“中國不好啊。”卡羅道。
“為什么不好。”張非道。
“你們中國的船舶買十送一。”卡羅道。
“那你們日常的工具是用的哪個國家的?”張非問道。
“是用的中國產的!”卡羅道。
“既然中國不好,那為什么還要用中國的。”張非道。
“因為便宜啊!但是質量不行,沒有美國的和德國的好。”
“便宜你還想要多好啊,不就滿足日常生活使用嗎,不然哪兒那么便宜呢,同樣的價格中國也可以做的很好,但你會買嗎?”張非道。
“要是比較貴,我們就買美國的的和德國的有保障,但是日常使用的,中國的確實好,便宜也能用。”卡羅道。
“那就對了,明明用的這么香,還嘴里說著不好。”張非說完,就喝了一杯水,結束了話題。
“今天走的這些人,你們以后還聯系嗎?”張非好奇的問焦文。
焦文道:“在我們菲律賓,很多人都是干這行的,大家都見怪不怪,聊得來的我們還留一下聯系方式,聊不來的我們也不會再聯系。除非再第二條船上又碰到了。像我們菲律賓的船員在這個單位又四五千人,所以大家碰到的概率比較大,也沒什么覺得新奇的了。”
“那我們中國人也是近兩年才來這個單位,里里外外不足百人,看來確實和你們菲律賓人沒的比啊!”張非道。
“我們菲律賓人啊,雖然看起來很和睦,但是其實并不是真的那么和睦,如果這船上都是菲律賓人,反而會形成派系,如果有一些別的國家的人,比如說你們中國人比較多,那么我們菲律賓人就會報團取暖。”焦文道。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就是好不容易認識的人,忽然間要分開,感覺有點不適應,或者說,有點難過?”張非看著焦文道。
“我最開始從事這個行業的時候,也是這樣,對身邊認識的每個人都想著記住他們,可是后來發現干我們這一行,可能有些人相處不到三個月就分開了,長一點的可能就一起上來一起下去,頂多也就九個月,所以大家會看的比較開明。”焦文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干這一行多久,但是這些人有很多還挺聊得來,本想著做個朋友,結果忽然換一批,感覺很難適應。”張非道。
...
不知不覺張非干了半年有余,曾經認識的焦文早已經走了,馬上卡羅也要走,從張非剛上船時來到的這個新的陌生環境,仿佛一切都像是處女地,轉眼半年,就要面臨著分離。
“卡羅,我會想你的。”張非對卡羅道。
“我教會你很多知識,都是我自己這些年的經驗,我很像把我所有的知識傳授給你,你是一個愛學習的人,但是有時候卻有些自我膨脹。”卡羅道。
“也許是吧,但是我還是改正過來了,雖然沒喊你一句師父,但是在初入這個行當里,你就是我的師父,我從你這里學到的知識最多,也只有你沒有因為我是中國人而保持著距離也許你帶有中國人的血緣關系。”張非道。
“只要你肯學,我都很樂意教給你。”卡羅道。
“我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聯系你,不過我會記住你的,如果有一天,真希望能去你們國家看看你,還有你那胖胖的媳婦。”張非道。
“哈哈哈,我老婆說想要看看你這個純正的中國人呢。你來菲律賓,隨時歡迎。”卡羅道。
...
看著卡羅離去的背影,張非才發現,本想著要和這些異國他鄉的人保持距離,卻在不知不覺間,交了心,成為了朋友,而結局也注定無法改變,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不過相識一場而已。
“也許以后會再見,也許再也不見。”張非透過房間里的天窗,看向遠處深藍的大海,以及蔚藍的天空,還有曾經從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