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恢復一些身體,就又繼續心甘情愿地為二伯母做著手工藝活兒。因為,她深深地明白,這是她欠他們家的。
畢竟,要不是,當初,一年前,二大伯替她交上了十萬塊的教育保證金,荊曉靈大概早就因為毆打秦明軒同學直接被送進派出所、關禁閉了吧?!
當然,要不是,這一年多來,二大伯收留自己,那荊曉靈早就成了流浪街頭的乞討兒童,或者是被送到孤兒院去了吧……
終于熬過了一個寒假。
可是,新一年的春天、新的學期,并沒有讓荊曉靈有一絲新的面貌。
她仍舊沒有辦法像其他家庭富裕的同學們一樣,擁有新的學習用品、新的衣服鞋子、新的玩伴閨蜜……
而且,她仿佛已經失去了“同桌”棘子成,無法再次擁有的感覺。她的世界,大概,只有她自己。
在校園里的與那些“貴族子弟”朝夕相處的日子,一天挨著一天,百無聊賴地過著。似乎,今天和昨天,并無任何差別似的。
此時,正值春暖花開,“愚人節”到了。這個節日,確確實實,是她最最最厭惡的。別人都可以開開心心地各種玩鬧,她卻不能!
她原本是想裝病,索性直接請假,在宿舍里待上一天的。
然而,從凌晨開始,她的宿舍門就被門外的人用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摩擦、劃割出各種聲響來,鬧得她完全無法安生而睡不下去。
荊曉靈決定,從起床開始的這一整天里,自己都要做好了防不勝防的完全備戰準備,無比小心地謹慎提防著,來自于自己身邊的所有人可能提前設計好的捉弄把戲。
“主動進攻”,她不擅長,也不屑于;但是,要掄起“被動防守”來,恐怕,現在,還沒有誰能夠比得過她。荊曉靈也可謂算得上是,越挫越勇了!
開學的這二三十天內,在教室里、操場上,只要一看到崔韜梅和棘子成搭伴同行、出雙入對、一起課間活動和游戲……荊曉靈就是會覺得,非常非常地生氣。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要上廁所的借口,便從自習課上“逃”了出來。她只是不想坐在教室后面,一抬頭,就看到第三排的崔韜梅和棘子成肩并肩地在講題、聊天,有說有笑的。
荊曉靈一個人坐在榕樹下,可又控制不住自己胡亂跳脫的思路。她又開始時不時地又想起了棘子成這個名字。
她十分懷念在一年前,她剛開遙河小學時候的第一個學期里,與棘子成同桌的短暫時光;
她懷念著,他時時刻刻保護著她,不讓其他同學欺負自己,在他眼里似乎只有她一個人的那些日子;
她懷念著,和他第一次單獨逛步行街,在KFC里一起洗手、吃炸雞漢堡快餐的瞬間……
沒錯,如今,她終于開始體味到,那種真正的嫉妒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可是,如今,她又再次淪落到了這個自己完全不配與他比肩而立的“黑暗”世界里了,而且,她在不停地下沉、淪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