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棘子成第一次對荊曉靈有失“分寸”,他馬上有意識地去撇開自己那雙“不脛而走”的眼神,同時,立即松開了自己不小心拉拽著荊曉靈校服衣領一角的雙手。
只聽著耳邊,那朵原本別在他身上的白色小紙花兒,無意間,被他的手指滑過的時候,正在刷刷地作響著。
幸好,荊曉靈眼疾手快,趕緊著迅速蹲下身撿起了那枚掉落的襯衣紐扣,并且,在剛剛如此倉皇的一瞬間里,順便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之后,她羞怯得有些臉色通紅,于是,頭也沒回、什么也沒說地,便跑回了活動室。
“荊……荊曉靈……”想要及時道歉的話語都已經到了嘴邊上,卻足足讓荊曉靈逃走的背影,恰在了棘子成的喉嚨愣是沒說出口來。
棘子成原來本想著,隨后也跟著她重新走進活動室里,他還本想著趕快追上前好好跟荊曉靈道個歉什么的。然而,不知怎么的了,他的兩條腿卻僵硬地戳在元地上,絲毫動彈不得了似的。
剛剛自己并不是故意地去看,可是,他清楚地知道,目光那么一掠的瞬間里,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那是她身前兩點小小的凸起。
而且,只要他一想到此處,就感到屬于自己身體的另外一部分,發生著非常明顯的自然反應、但絕不可描述的異常變化,甚至,是要比他的兩條腿還要堅硬似的。他覺得,非常不好意思、甚至有些羞恥,更加不知道此刻此刻的自己到底應該對荊曉靈怎么解釋和澄清,才能夠讓彼此都不那么尷尬。
然而,他總要為自己的莽撞行為負責任的啊。無論如何,他都應該立馬回去,至少,得和她說聲“對不起”的。
就好像是,一年多前的那個春節、大年初五那天,在荊村發生的那一場煙花火災的意外——即便,直到現在,她可能都不知道那件事情真相背后的原委啊。
棘子成越這么想,心底里越是仿佛連續打翻一鍋又一鍋剛剛煮沸的熱粥一般。
荊曉靈回到活動室里自己的座位上,一時心跳不已著,她似乎都能聽得見自己心臟砰砰砰的聲音。可是,表面上,她還是要裝作什么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樣,繼續著默不作聲地干起活兒來。
棘子成雙手塞在校服褲兜里、低著頭、臉色有些沮喪地回到了荊曉靈的身邊,也是默默地又開始折起白紙花兒來了。
一種十分怪異的氣氛,頓時,縈繞在他們兩個人的周圍。
有那么好幾次,已經整理了好幾遍、就算是想好的話術,又都已經到了嘴邊上,可,棘子成就是吱吱嗚嗚地沒敢說出來。
其實,整個下午,他們二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里,荊曉靈本是十分感激棘子成的。因為,幸好,是有棘子成在。
若不是,有他的幫忙和陪伴,恐怕,荊曉靈的胳膊早就“累折了”。若不是,他又說故事、又唱歌講詞的,恐怕,荊曉靈就會無聊和郁悶得“死”掉的。
剛剛的那一場“失儀失禮”,只是處于棘子成下意識地只想著親近她的初衷。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由于一個寸勁兒而失手、誤扯開了她的衣領,還偷偷掠走了他自己本應“非禮勿視”、不應該看到的那一小隅“春光”。
“荊……荊……曉靈,那個……曉靈啊……”棘子成還是先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死寂。
只是,棘子成好像是還從來沒有如此簡單直接地只稱呼過荊曉靈的名兒,而不帶著姓氏。
“啊?”荊曉靈也一怔,有點不知所措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