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棘子成跟著大張的身后,二人先后小心翼翼地沿著樓梯向上。
到了二樓,一些搬不走的大件貴重物品多半已經被砸毀了,看眼前的這種情況,家里其他值錢的東西應該所剩無幾、大都已經被人拿走了。
除了,抽屜里還剩下幾個裝有助眠藥的小瓶之外,大張也就沒有發現其他什么可疑之處了。
這種現場,大張自己倒是見多了,基本上可以判斷,這里的確顯然是黑債主帶人來討債所為。
但是,大張只是不曉得現在子成少爺眼睜睜看到如此糟糕的景象,心里究竟是何感受啊。
等待大張又回到一層大廳的時候,竟然發現棘子成不見了……
“少爺?少爺?”大張十分緊張,又去了在一層的廚房、衛生間和客房搜了一圈,“少爺?”
“我在這兒!”棘子成的聲音,從一層樓梯后面下方的那個密閉儲物間里,隱約著傳了出來。
大張速速跑到那間儲物室的門口,望著里面的棘子成,上下左右環顧著并未遭到任何破壞的小屋子:“這是……這是曉靈小姐的臥室嗎?”
“應該是的!”棘子成轉身,重新打量了一下那個鋪著灰色格子床單的單人小床。
委實太小了,看起來,長度也就只有一米五左右,寬度應該還不到一米呢。每個周末,荊曉靈回來之后就是睡在這里吧。
“少爺,你手里拿著的……可是需要咱們帶走的東西?”大張指了指棘子成手里捧著的那三本帶鎖的日記本,還有幾塊沒有完工的繡樣作品。
“嗯!”棘子成的神色顯得十分凝重,他將荊曉靈的那些日記本和刺繡作品,一并都放進了自己身后的背包里。
那么,荊曉靈,人呢?就在這個大年除夕的凌晨三點五十四分,她現在會在哪里啊?
棘子成一邊對比著屋內、屋外受到破壞程度完全天然之別的情景……一邊在心里預設著各種最糟糕的可能性。
然而,荊曉靈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她常用的書包、水杯、甚至是冬季棉質的校服都還在呢。
如果,在那些壞人進家門之前或者躲過了那些壞人的眼線,荊曉靈是自己有所準備地逃出去的話,那么,這些她平日里必要的物品應該會隨身攜帶,才是。
緊接著,棘子成俯身蹲在地板上,從床腳的下邊摸出來一條長長的鎖鏈,他有些驚呆了。
原來,平日里,荊曉靈離開學校之后,回到這么個黑暗天地間的小儲物室里,過得竟是這樣“菲”人一般的生活啊。
棘子成的鼻子忽然有點發酸,他很想哭、很想哭。他雙手緊緊地握著那個鐵鏈子,卻欲哭無淚……喉嚨里梗著什么似的,實在太難受了。
“少爺……少爺……”大張一直有所顧及地站在門口,畢竟,這是子成少爺最看重的女生的臥室。
大張看到棘子成難過得抽泣著的后背,又心疼、又在猶豫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好好安慰一下子成少爺,可,他也沒有想好,自己走進去后應該說的話,索性還是留在門外好了。
棘子成手掌擦了擦眼角的濕潤,重新恢復了理智之后,他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鎖鏈上的鎖頭并未被損壞。也就是說,荊曉靈在離開這間屋子之前,要么是沒有被這條鏈子鎖住、要么就是被鎖她的人放了出去……但是,她到底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