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下來,無論是早晨、還是午休的時候,荊曉靈已經習慣了在趁著學生最少的時候,才去食堂里吃飯。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躲避烏七八糟的噪音和那些本不用發生的麻煩。
“怎么了?”棘子成也因她而改了自己的習慣,坐在荊曉靈的對面,將自己剛剛端上來的餐盤里一只還熱騰騰的雞翅膀夾到她的碗里,問著,“昨天晚上,沒睡好嗎?眼圈那么黑!”
荊曉靈下意識地低著頭,以免棘子成再盯著自己的眼睛看,還特意用手背輕輕的揉了揉眼睛:“我……我沒事兒!”
就算是,他們都已經同窗相識三年了,在超出那些學習之外的交流,似乎總是會讓荊曉靈的內心小鹿亂撞,尤其是單獨和棘子成相處地時候,仍然會不太自然。
“是因為換床,不適應了嗎?”棘子成這句話,原本是想要逗她開心一點。
卻不知,這句話卻有點惹惱了荊曉靈,荊曉靈自然是不希望在公共場合里討論只有他們倆知道的私事兒:“棘子成,噓~你快別說了!”
荊曉靈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和棘子成他們倆在幾乎大半個寒假曾經住在同一個公寓里。不,準確地說,是她在他那里暫時借住了一個多月,而已。
“嘿,棘大少爺?!話說,荊曉靈她換了床?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秦明軒仿佛就像一陣風一樣,突然出現了在荊曉靈的身后,就連棘子成都沒有及時注意到他。
只見,秦明軒的身體前傾著,雙手撐在荊曉靈手臂兩側的餐桌上。他和荊曉靈這個看似有些過于親近的姿勢,就像正在向棘子成宣戰一般似的。
荊曉靈的后背距離秦明軒的胸膛好像很近地感覺,盡管有兩層厚厚的校服相互隔著,可是,她似乎還是能夠他此時此刻有些溫熱的氣息和溫度一樣。
她害羞地微微皺起眉頭來,臉色也跟著有些紅潤了起來,對著棘子成輕輕地搖了搖頭,暗示他不要理睬自己身后這個無理取鬧的家伙。
棘子成微笑著,但目光十分犀利。荊曉靈只見他在自己的面前,伸開了雙掌,“啪”的一聲,拍在餐桌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其實,直到現在,棘子成都是很感謝秦明軒的三叔,在剛剛過去的這個特別的大年夜里,特意派人將“危難”之中的荊曉靈送到了他的公寓去。當然,他也是跟感激秦明軒的。秦三叔的那個決定,也應該是秦明軒點頭認同過的,甚至,多半就是秦明軒的主意。既然,如此,棘子成也必是心中感激他的。
然而,感激歸感激。這時,秦明軒的一只胳膊已經被棘子成拉開的同時,坐在座位上的荊曉靈的手臂也被棘子成扯了過來。
棘子成和荊曉靈二人彼此之間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和秦明軒在說話。
秦明軒的身體被棘子成剛剛那么一拽,栽歪了一下,在正準備直了身子的時候,就那么眼睜睜瞧見,棘子成拉著荊曉靈的手、肩并著肩地離開了。秦明軒就這么被他們“丟”在了原地,一個人呆呆地站在了人跡寥寥的學生大食堂。
“明軒少爺!”來者,竟是甫海。
“你?”秦明軒著實十分詫異,“怎么來這兒了?”
甫海四周環視著,確認沒有那些“閑雜人等”在旁路過、偷聽或者跟蹤他們,便請秦明軒一起從食堂旁邊的一個側門出去了。
他們倆在無人的校園角落的小徑里,走了很久,一直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