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夏云桐差距就在這里。
夏云桐是個醫學天才,對于她來講,各種藥材的藥性以及味道,在她腦海之中,仿佛一個立體圖書館,隨時隨地都可以拿來使用。
而這時候戶部尚書也走了過來,眼神驚疑不定,夏云桐抬眼一掃,驚訝的發現,劉夫人與二房夫人的反應不一樣。
劉夫人眉頭緊緊皺著,臉色并不好。
而二房夫人手里本來拿著帕子,此時被她緊緊的攥在手里,用一種陰森森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夏云桐。
夏云桐有理由相信,如果屋子里只有她們兩個人,這女人沒準會掐死她。
此時柳大夫臉色變幻不定,幾息之后,就問站在一旁的夏云桐:“熏香里可是有象骨花?”
夏云桐肯定的點點頭,這事兒必須要當面講清楚的。
至于那個二夫人到底怎么回事,就不是他們兩個需要操心的問題了。
她要幫柳大夫保住回春堂。
“是的,這熏香里有象骨花,與藥方里的一味藥材相沖,象骨花本就有催眠的作用,又被特殊處理過,所以才導致老夫人昏迷不醒……”
柳大夫恍然大悟,已是滿頭大汗,嘴里叨咕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竟然忽略了熏香爐里燃的香。
劉大人臉色大變,都是官場的老狐貍,有些事情不需要說的多詳細,就已心知肚明。
人家柳大夫開的藥沒問題,是自家香爐出了問題。
香爐為什么出了問題?
那肯定是有心人為之了。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卻不經意看到二弟媳略帶驚慌的臉色,還有,她的兩只手無意識的攪在一起,顯示她現在心緒不寧。
突然,劉大人想到前段時間母親提出分家時,二弟以及他的夫人死活不同意的事兒來。
劉大人將陰沉的視線收回來,只當什么都沒看到,提高了聲音喊道:“來人……”
外面候著的孫嬤嬤連忙進屋,劉大人指了指熏香爐,孫嬤嬤愣了一下,隨即動作迅速的指揮丫鬟婆子,將熏香爐搬了出去。
而府里的董大夫也急匆匆的趕來,他對柳大夫一直是敬佩的,背地里也說了不少話,劉大人才沒有那么震怒。
他與劉大人見禮,看到老夫人屋子里的熏香爐搬了出去,先是不解,隨后低下頭來,眼底里露出思索,難道,這熏香有問題?
柳大夫雖然性子耿直,可也知道他如今站在誰家。
他愧疚的對劉大人說道:“劉大人,是草民的錯,草民醫術不精,竟然忽略了這一處……”
說著就要跪下請罪。
劉大人臉色和緩了一些,主動扶起他,聲音低沉的道:“柳大夫,你往日待老夫人精心,今日且恕你無罪,你趕緊開藥方,讓我母親快點醒來。”
柳大夫沒有動作,只看向夏云桐。
夏云桐并沒推辭,她現在掛的名頭就是柳大夫師父新收的小徒弟。
她如今是少年人的裝扮,眉毛加粗了一些,頭發全都梳起來用木簪挽住,皮膚不在蠟黃,看著很有精神。
所以她直言道:“柳師兄,你的藥方沒問題,要讓老夫人醒過來,我要先行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