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福至心靈,她不由得瞪大眼睛看著連外公。
幾息之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這孩子五歲那年來咱家,你做的那個夢吧。”
“就是就是!”
連外公神情很是復雜,聲音也幽幽的:“咱家大丫成了名滿天下的神醫,她收了很多徒弟,還開了很多的學堂和醫館,那夢就跟我在旁邊看著一樣……”
當年,早晨起來他跟秦婉說自己做這個夢,當時也就當笑話說,秦婉說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因為只不過一上午的功夫,連外公肚子里的那點關于藥材的知識就全都被夏大丫給學了去。
他竟然沒什么可教了,下午帶她去采草藥,那真是認得準準的。
自家兒子就很聰明了,可也做不到這一點。
只不過一個姑娘家,學這個有什么用呢?難不成還能做個女大夫,當時也就一笑置之了,可此時一聯系起來,連外公當然就慎重起來。
他將鍋里的水用葫蘆瓢舀進了大木桶里,嘴里說道:“其實這女子厲害了,也不差男子如何,怎么就不能有女神醫呢,這世間女子難道就不生病了,都讓男人看,就是有不方便的,在那夢里呀,咱家這大外孫女,可是收了好多的女弟子呢……”
秦婉抬頭看了一眼連外公。
一開始她是恨他的,可是卻又不能都怪他。
恨只恨她的那個狠心的婆婆和負心薄幸的沈知寒。
這些年她和連外公也算是相濡以沫,除了日子過得窮,他對自己真是沒話說。
兒子雖然身子不好,可也孝順。
就是她的女兒連玉蘭是他她的一塊心病,她不敢去看她,她對不起她,她不能說話,全都是她的責任。
那時候她恨沈家,更恨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所以……
很多事情不敢去想,一想就很痛。
對于老頭子說出這番話,她一點都不奇怪,他這人總是會有和別人不一樣的想法。
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將夏云桐吩咐的都做好,西屋的夏云桐也已經將針一個個的拔了出來。
這一次輕松了許多。
接下來就簡單了許多,等夏金水從后山溜達回來,連家小舅已經坐在外面樹下喝米湯了。
鼓起的肚子恢復了正常,人雖然很是虛弱,可精氣神卻一下子就起來了。
就和進院子的夏金水笑盈盈的打招呼。
讓夏云桐感到奇異的是,連外公和連外婆似乎一下子就接受了她這異樣的能力。
只是問了一下去京城的經過,倆人彼此對視一眼,似乎恍然大悟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老谷子是誰,但那肯定是神醫了。
是比朱神醫應該還厲害的神醫。
那讓此人收為徒弟是大丫的造化。
連外公去照顧兒子,畢竟這來來回回的要去好多次茅房。
而夏云桐收拾完之后,也終于和連外婆坐在東屋面對面的說話。
院子里倒是熱鬧的很,連外公在后山現摘了許多酸酸甜甜的野果子。
夏金水不愛吃,此時都放在東屋的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