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桐聲音低沉的問:“你確定他沒有子女?”
“一妻三妾都無所出。”沈棲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根據現有的證據表明,你家發生的事情與那韓氏都有關系。”
這和夏云桐心中隱隱的猜想差不多。
所以到此刻為止,這兩個人尖子很快分析出來是怎么回事兒了。
夏云桐心里門清。
自家娘親并不是連外公的親生女兒,她的親生父親叫沈知寒。
如今這些證據證明了,這沈知寒就是沈知府。
沈老夫人絕對是知道內情,當年只有她和秦婉在家,秦婉懷沒懷孕,她肯定清楚。
當年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縱的。
她肯定提前得知兒子已經高中,就覺得孤苦伶仃的童養媳已經配不上她兒子,她的兒子合該娶個高門大戶之女,那樣對兒子的前途才有幫助,所以,就謊稱秦婉與那貨郎私奔,其實卻被她賣給了山里的連外公。
這老夫人心也夠毒的,為此不惜讓兒子戴頂綠帽子。
如今眼看著兒子就要絕嗣,這老夫人肯定坐不住了,不奢望兒子了,有個女兒也好啊。
不管怎樣,連玉蘭也是沈知寒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所以韓氏應該是不能生育的。
從她行事就可以看出來,那同樣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夏云桐眉頭皺起,看樣子,沈知府還不知道自家娘親是他的親生女兒呢。
大概可能那韓氏也對老夫人下了手。
中風了,那肯定是不能說話。
還有就是,因為消息的閉塞,外婆估計不知道當年的負心郎做了大同州的知府,而且已經做了好多年。
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只是不知道,連外公知不知道呢?
這事兒有些棘手。
她無權做決定,要好好斟酌一番。
因為這里涉及了太多的隱秘。
沈知寒是一州的知府,韓氏是吏部尚書的庶女。
可哪怕是庶女,也是吏部尚書家的。
吏部尚書,那可是六部之首啊。
權力非常之大。
要不然這韓氏也不能猖狂到如此地步。
這個年代,謀害夫君子嗣也是要獲罪的。
院子里依然在忙忙碌碌,沒人知道這倆人在這里說的這樣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
沈棲心里自然清楚,可他只當不知。
“想要給韓氏定罪,需要確鑿的人證和物證。”沈棲的聲音清冽溫和,不過卻在陳述一個事實:“狀告知府夫人,不管告得贏告不贏,都要先打二十大板。”
這是這個時代的規矩,已經延續了好幾百年,誰都沒法更改。
夏云桐直直的看向沈棲的眼睛。
這雙眼睛漆黑如墨,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沈棲微微一笑:“或者你給沈知府寫封信,我會替你轉交。”
夏云桐想了想,緩緩的開口說道:“等這里事了,我親自去一趟大同州,沈老夫人不是病了嗎?也許我能治好她。”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估計是沈老夫人想要連玉蘭認祖歸宗,韓氏不同意,所以兩人就起了沖突。
老夫人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己兒子真相,就口不能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