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吃黑的重點,實際上手就是快很準,前期就是打點好各路大哥。完事兒之后,就算有大哥出來要分贓,你也可以呲牙咧嘴了。
自己的地盤,天然有“守土之責”啊,干起來不怕。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商無忌一聽老板這騷話一套一套的,趕緊掏出紙筆給記了下來。
沒錯,陰鄉有了紙,雖然不多,雖然很矬,但足夠給知識分子辦公用了。盡管知識分子很少,只有個位數。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記錄在紙上之后,商無忌面帶微笑點頭贊道,“這紙,當真是神妙之物,可惜產量甚少。”
“此乃陰鄉不傳之秘,三五年內,不可外賣。”
李鄉長立刻提醒著專業做生意的大舅哥。
“首李放心就是,無忌自是明白。”
言罷,商無忌又道,“除淮水之南相、尉之外,若論威脅,止一人。”
“何人?”
“乃是先王所封之羿陽君!”
“羿陽君?沒聽說過啊。”
“……”
看著一臉懵逼的李解,商無忌也是相當的無奈,天知道這個家伙怎么冒出來的。往南不認識,往北不認識,那他總不能是從天上掉下來,從水里漂過來的吧?
身為吳人,哪怕你是個“沙野”之人,總得聽說幾個必要的地名人名吧!
“先王滅淮下諸部,公子玄彼時為將,連戰連勝,因功封君于淮下,在羿水之畔,筑鹽城,以淮下諸部制鹽為業。‘東沙’之野人,便是鹽城鹽戶之后。”
“那這個羿陽君,是實封了一塊封地?”
“算是吧,不過羿陽君所筑鹽城,田土甚是貧瘠,幾不產糧。謀生之法,便在制鹽之業上。”
聽商無忌這么一說,李解摩挲著下巴,尋思著這要是他,那肯定得摸一把“淮夷”了,產糧貧瘠的土地,那得多捉急啊。
他不信羿陽君是個實誠人,別說羿陽君了,就李鄉長最近見到的所有貴族,就沒有省油的燈。
公子巴這個丑男都有驚人才能,何況還是有軍功的先王公子?這要是沒點野心,還混個屁啊。
“我看這個羿陽君,肯定是要搞事的。”
“首李為何如此斷定?”
商無忌很是奇怪地問道。
“因為我要是羿陽君,肯定趁著你們搶劫鹿邑的時候,也跑出去搶劫一把,有棗沒棗打兩桿嘛。萬一占了幾塊地盤,到時候大王問起來,就說我看陰鄉這么干,還以為是大王的意思呢,所以也就跟著幫忙……”
李解看著商無忌,“你說這大王要是知道了,是責怪羿陽君這個宗親呢?還是把陰鄉打一頓,讓我們白干一場?”
“……”
雖說李鄉長是以最大惡意揣測別人,可商無忌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居然講得很有道理。
可問題就在這里了,這種道理……他是從哪兒學來的?
商無忌很受傷,但還是道:“若如此,那便使羿陽君不得不留在鹽城。”
“你有辦法?”
“此法容易。”
“莫不是賄賂一下大王,讓他把羿陽君摁在鹽城別走?”
“何須如此,便使人前往鹽城,采買巨量海鹽即可。”
李鄉長一愣,旋即佩服道:“有道理啊,這羿陽君就算不聽大王的話,還能不聽錢的話?這有了大訂單,肯定得盯著產量啊,還管什么淮夷不淮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