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大國為所欲為,所以也就掩蓋了吳國的結構性問題,不管是國家制度還是經濟制度,其實吳國渾身上下都是漏洞全是破綻。
有道是渾身都是破綻,所以也就沒了破綻,很多經濟大國對于吳國市場也是相當無語的,可又沒辦法。誰叫吳國產鹽產絲綢產五金之余,還他娘的有個大妖怪做國王呢?
比不得吳國,宋國是比較成熟的國家,就算君主是個智障,大部分時候都有回轉的余地,再加上出身不好,典型的前朝余孽,連楚國的面子都比他們宋國大,可想而知這國際上的環境,那叫一個復雜。
然而此時此刻,在這么一個復雜又危險的狀況下,子橐蜚承諾戴舉談判歸來之后,就讓他做“相邦”,這是真的要開始尋找臂助強援,甚至還有點交代后事的意思。
子橐蜚也清楚的,“大厥”之后還能順順當當做國主的,少之又少,即便有,也不是他這種貨色。
非頂級雄主,不能鎮壓群雄。
他子橐蜚本質上來說,就是個肥宅……
只是恰好這個肥宅的職業,是一國之主。
“君上勿慮,諸事……有我。”
輕輕地拍了拍子橐蜚的手背,戴舉平靜的語氣,讓子橐蜚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氣,子橐蜚鄭重道:“吾非戲言,吾……必不負卿!”
“君上,保重。”
言罷,戴舉退后一步,行了一個大禮,然后轉身離開。
此時的戴舉,早就換了一身行頭,他本就形貌飄逸蹁躚,美髯隨風而動,更是顯得英姿勃發。
風乍起,泗水波瀾滾滾,子橐蜚不由得雙目含淚,他這為君一生,曾經以為的那些個忠臣,一個個瞻前顧后只知道為自己家族撈好處。
偏偏這個戴氏同宗,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只是默默地守在戴邑吃苦,現在,卻有這般讓人愧疚的忠義之舉,這如何不讓子橐蜚為之而傾倒呢?
而泗水以東,早他媽等得不耐煩的李縣長叉著腰拿著望遠鏡瞎看,看到有人往這邊走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個胖子很眼熟:“嘿,這宋橐蜚怎么這副鬼樣子了?這是鬼上身了還是被馬蜂蟄了?”
然后又看到子橐蜚跟誰眼淚婆娑的模樣,李縣長頓時道:“臥槽,這戴舉還真是個忠臣,居然是他負責來談判?這宋國國內還有沒有人了?都死光了?忠臣,大大地忠臣啊。”
感慨萬千,李縣長不由得開口念道:“風蕭蕭兮易……泗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說誰呢?”
突然一個聲音冒了出來,大舅哥湊過來好奇地問道,手中還拿著小本本在飛快地寫著什么。
“臥槽!我說你媽呢!臥槽,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李縣長瞪了一眼大舅哥,然后道,“這宋橐蜚半身不遂之后的樣子,我看就是中風,照規矩,是不是應該下臺換個人上來做宋侯了?”
“不錯。快則一二月,慢則半年,宋侯必定退位讓賢。”
“退位我相信,讓賢就算了吧,肯定是找自己兒子上位,他有哪個兒子是比較賢名的?先跟我說說看,我找人把他給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