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太快,別說薛國反應不過來,就是出錢出力的列國將軍大夫們,也沒反應過來。
因為在將軍大夫們看來,這事兒吧,怎么地也得十天半個月的吧。
打仗嘛,要嚴謹,要認真,要小心求證。
結果白天還在開座談研討會,晚上鱷人、候補勇夫們就騎著馬直撲薛國。
里應外合,加上薛國還把健兒帶走配合宋國,此時在薛國國內,不是老弱病殘就是老油條青少年,正經的武裝力量幾乎沒有。
一波帶走!
此次主持夜襲行動的,是李解的左膀右臂之一沙東,里應外合打下薛城不難,難的是之后的軍事管制。
這也是為什么這一次夜襲行動,并沒有夾帶弩陣弓弩手,因為武裝斗爭不是主要。到第二天白天快要中午的時候,沙東才等來了后援團。
擴編“義膽營”新增了好幾個大隊,新增的大隊是以五人小隊為基礎,滿編一個“義膽營”大隊是五百人,可以隨時增補一到五個中隊。
想要混入“義膽營”的人非常多,不過主要成員,大多都是齊國技擊為主。這些技擊在小隊作戰上的能力并不差,只是齊國用法有點奇怪,很多技擊只是在地方揚名之后,就徹底沒了舞臺。
除了技擊之外,曾經的郯國武士,則是另外一個重要團體,加上逼陽國的武士,“義膽營”的內外親疏很清晰,主要用途也很明確。
加上李縣長的淘汰邏輯毫無人情可言,這也讓不少已經沒飯吃的技擊,咬牙堅持了下來。
再怎么向往自由,這肚皮不老實,有啥辦法?
更何況有些技擊是假的技擊,只是自己這么吹,本質還是自己老家的流氓無產者。這種人原本的習氣是很容易帶壞“義膽營”的,但是李縣長會用另外一些技擊的人頭來教育這些流氓無產者,于是“個性”被逐漸磨去,剩下的,只會是純粹的技能。
甚至有些時候,李縣長還挺樂意“義膽營”各種作死,這樣鬧得太過分,正好“借汝人頭一用”。
反貪官不反皇帝嘛,這套路巨好用。
不過這光景跟著沙東入城維持秩序的“義膽營”諸大隊,都是老老實實不敢放肆,嚴格按照大吳猛男江陰子的最高指示,做好占領區的治安維護工作,并且堅決打擊消極怠工現象。
這一波過來的“義膽營”成員,大多都是齊人和郯人。兩國跟薛國沒啥深仇大恨,所以發飆的時候,薛人雖然惶恐不安,但也不覺得會死。
換成傅人那就不一樣了,去年剛給傅人割地,今年又來,這不鬧事也會鬧心啊。久而久之,別說消極怠工了,說不定就玩起了“潛伏”,這誰受得了?
“賈隊長,薛城各坊里市場,就交給你了?”
“上尉放心,賈某為猛男拔擢于齊國鄉野,顯名于列侯之前,今為‘義士’,自當效死從命!”
單膝跪地,同樣都是“隊長級”的猛男走狗,但地位顯然是不一樣的,賈隊長姿態擺得很低,這讓沙東很受用,相當的滿意。
“賈隊長忠心任事,我必向首李稟明!”
“多謝上尉提拔!”
說起來,賈隊長之所以成為隊長,原因很簡單,他是吳人遷徙到齊國之后的齊人。不被齊國重用,也是因為出身不好。
論起根腳來,跟現在的棠邑大夫還是一脈相承,祖宗是一樣的。
早年商賈不像現在,是可以到處行商,賈氏上溯源流,就是某些國家的官方商業家族。
從薛國的商人聚集區,還能看到這些曾經的歷史痕跡。原本的商賈管理方式,就是定點管理,并且商賈之家,也是要種田的。只是這種田,被稱作“賈田”,跟“公田”一樣,是靠近城邑的好地。
商賈地位發生根本性變化,還是統治者的需求,至于后來逐漸演變成人們認知上的商人,跟齊國晉國的改革不無關系,當然優質土地的大量開發,人口的暴漲,也是促成了現在的商人,和他們的祖先,有著極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