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萬步,現在已經把一幫薛國的地頭蛇全部踩死,估摸著跟泗水君聊天,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那要是李縣長現在跟薛侯說,老哥要不要回去重掌家業?
薛侯大概能興奮的當場死亡。
事實就是,李縣長的選擇很多,實在不行,薛侯不找,還能回頭找老妖怪啊。
吳國在國外的大使館那么多,“使廨”中隨便湊點歪瓜裂棗出來,讓他們經營一下吳國飛地,還不是爽歪歪?
難道李縣長說薛國土地是他李某人打下來的,有錯?他李某人打下來之后,他表示這是吳國的土地,有錯?
完全沒毛病。
要不是自己有私心,準備薅吳國羊毛,他肯定不能這么干,也不能這么想。
當然了,只要“義膽營”的人不傻,肯定不會讓李縣長走到這條路上去。
大舅哥商無忌一聽妹夫老板這話說得有理,于是道:“如此,倒是多了許多人手。”
其中還涉及到很多地權歸屬,薛國的地頭蛇幫李縣長送信給泗水君之后,他們家的祖傳基業,顯然是沒人繼承了。
沒人繼承,那當然是要沒收充公了。
這個“公”,就很有說道。
目前看來,只要列國將軍大夫們裝瘋賣傻,這自己就能當“公”的一份子,充公,就是給自己充值。
一個字:超級爽!
除此之外,因為薛人被強行遷走,那么在野的野人,以及鄰國的野人,可能就會涌入。
“無主之地”太多,怎么地也得劃拉兩下啊。
只是這些野人肯定沒有合格的農具,更不要說耕牛,但是逼陽國近在咫尺,加上宋國認了慫,三五年之后,只要李縣長愿意,就能讓不少人過上農婦、山泉、有點田的小日子。
小農嘛,就是這么慢慢調理出來的。
養小農就是養豬,每年肥的時候,就可以殺一點。
養小農也像種韭菜,躥頭的多了,就割一點,割了一茬又一茬,成本低回報高而且利潤產出周期長,對社會的勞動就業崗位吸收也是最高的,簡直是太適合李縣長在這塊土地上瞎折騰了。
而且因為是野人轉型,李縣長還能搞點花頭出來,比如說薛國土地之上,已經沒有了正常的國家,只有“正義聯盟”,只有“義軍”。那么為了把“義軍”固定下來,就可以宣布:有田同耕,有飯同食,有衣同穿,有錢同使。
牛逼吹得震天響,效果絕對好,能騙不少小白進來。
這個有田同耕,得琢磨其中的法理,比如說這個土地所有權,不是私人的,是“義軍”或者“正義聯盟”共有的。
那么種地的崽兒們,只要是“義士”,就擁有了一丟丟分潤土地產出的權力。
而正常來說,“義士”并非是農夫,常年在鄉野廝混,肯定也不是靠農具騙吃片刻,肯定是靠一身腱子肉,技術好皮肉好賣相好什么都好,反正就是耕種技術不好。
這時候“正義聯盟”就要為大家伙兒操心了,不會種地,那光有地也不行啊,就是個地主,那成什么了?
于是就要雇人,或者出租,這租子可以低一點,這農具可以借一點,這種子可以分享一點……齊活兒。
因為有人來種了,大概率就是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當然了,可能主要是野人,但野人又不是二傻子,而且還是中原地區的野人。
野人們就算不會算賬,手指頭會掰扯的,這別處十根手指頭的收獲,公家拿走五根,有點心疼。但“義士之國”不一樣,,十根手指頭,拿走四根。
嘿!
血賺!
來來來,有田同耕,有田同耕啦。
合法米蟲,就這么誕生了,而且因為“義士”只有理論上的土地所有權,但完全沒有土地經營權,所以也就不存在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現象。
維持這種均衡存在的力量,自然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吳國王命猛男江陰子李解。
還有他江陰邑出來的幾千小伙伴,特有戰斗力的一群小伙伴。
暴力可以摧毀制度,暴力同樣可以維持制度。
盡管這樣的制度,可能未必長久,但暴力總歸是需要的,因為暴力是一種工具。
“若如此,只怕薛國故土,遍地小農啊。”
“無所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