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老者,此刻神情真是痛心疾首。
丟了一個公主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公主丟了極大的利益。
“原本公主為猛男所擄,還能以此為要挾,只要我等不說破,想來以吳人之聰慧,必能補償于我陳國!觀江陰子能協公主赴宴,便知公主甚得猛男所寵!”
“若如此,猛男震怒,當如何?”
先不管公主被野人拐走這個事情,既然是事實,那就要從事實出發。
在陳國人看來,公主既然很受猛男寵愛,那么為了公主發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寵愛有多深,發飆有多強。
說不定直接就發兵攻打蔡國,這也是說不清楚的事情,未必需要動用聯軍。就現在逼陽國陣列的部隊,抽兩三萬敢戰之士出來,根本不成問題。
然后只要解決后勤,打蔡國那能是個事兒?
理由更簡單了,蔡人無禮,行刺于殿!
至于刺猛男自己還是刺猛男的寵姬,這已經不是重點。
“蔡國賤人,難怪先行離開!”
“時下當如何?”
“須讓猛男知曉,此非陳國之意。”
“諸君還有何良策?”
“我有一策!”
突然,一人站了出來,是個青年,模樣俊朗蜂腰猿臂,只說賣相,就是一等一的好。
雖說沒有蓄須,面目也有點白凈,但并非是小生姿態,反而有點行伍氣。
“是何良策?”
“父親曾言,倘使公主不歸,便遣奴婢相隨,以絡猛男之心。”
“君之言,莫不是前去求見公主?”
“這……恐為列國恥笑。”
畢竟,公主媯夭被猛男擄走,知道的人其實不多,目前只有陳國人和蔡國人。
當然蔡國人會不會說出來,不知道,畢竟也事關蔡國的臉面,或許為了面子,蔡國人不說也未可知。
但是陳國人大張旗鼓說要求見公主,那就是壞了事兒,逼陽城中現在別的不多,幾十個國家的大嘴巴多得是。
這個將軍那個大夫的,放嘴炮怕個毛,看你陳國丟人,更是要一起嘲諷,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和倒霉之上。
現在陳國就是挺倒霉的,當然也就成為了其他國家的樂子。
“不若以送禮之名,以見公主?”
“送何等禮物?”
“何人為使?”
一時間,陳國“使廨”又熱鬧起來。
只不過這時候,李解已經會面了幾個徐國行者。
“噢?聽諸君所言,刺客是蔡國所遣?”
“正是!”
“而此等機密,便是諸君于陳國‘使廨’之外聽得?”
“……”
沉默了一會兒,許人面紅耳赤,羞愧地點點頭:“正是。”
“還真是巧了。”
李縣長呵呵一笑,也沒有理會許人的窘迫,估摸著這幫家伙也不是去干什么好事兒。
只不過看破不說破,李解于是道:“許人熱心,李某……記下了。”
言罷,李解招招手,沙東見狀,入內走到李解身旁:“首李。”
“看看許國人有什么要求。”
“是。”
送客之后,李解淡然一笑,手掌摁在地圖上,若有所思,撓了撓頭,背著手來回踱步了一會兒,他又在汝水和潁水之間點了點。
“好地方啊,可惜就是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