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長眉頭微皺,“這楚國要對外筑城,內部要是不統一,肯定是不行的。又或者,其實楚國準備通過對外筑城,來轉移內部矛盾?”
正嘀咕著,李縣長不得不琢磨其中的深意,這萬一楚國真內部統合了,他娘的要是現在打過來,有點虧啊。
猜測要是準確的話,李縣長也不覺得奇怪,這也算是以前做工頭那會兒見得最多的套路。
公司內部有矛盾,那先矛盾別管,另外開辟一個市場,先跟外人撕咬。
擴張競爭的時候,哪兒有那么多閑工夫再內耗?起碼也得先把市場啃一塊肉下來,再搞內訌。
高速發展,總能掩蓋內部矛盾,屢試不爽。
只是李縣長覺得納悶,就楚國現在的心氣,真敢跟吳國全面競爭?別到時候老妖怪臨死之前再算計一手,讓楚國再痛不欲生。
“首李,會不會是楚國防備吳晉會盟?”
“他娘的,說起這會盟就來氣,這洪水什么時候消停一點?徐城那里,到底什么情況?探子不會死路上了吧?”
“首李放心,都是鱷人,往來徐地當是無礙。”
“這事兒過去多久了?幾天了,我都把州來城改成淮中城了,這吳晉會盟也該有消息了吧?難不成公子巳跟公子小雀在共筑愛巢呢。”
李解拿起一杯酸梅汁,頓頓頓就是一通狂灌,喝得爽了之后,沖婢女示意了一下,然后手指指了指嬴劍。
婢女給嬴劍也奉上一碗酸梅湯,嬴劍也是熱得厲害,連忙喝了一口消消暑解解渴。
舒服了好多之后,嬴劍這才端著碗,若有所思:“首李,會不會吳晉會盟,出現了變故?”
“難不成這場洪水,還真是沖死了幾萬人,然后爆發瘟疫?淮水一路向東,暢通無阻,想要有大瘟疫,還真沒那容易。”
李解以為嬴劍的意思,是吳晉會盟遭受了“天譴”,所以蒙上了陰影。
“首李,當初我等商討吳晉會盟一事,曾經說過,若要破壞吳晉會盟,并非要誅殺公子巳以及晉公子小雀。”
“嗯?”
猛地反應過來之后,李解眉頭微皺,“難道真有人行刺姑蘇大王成功?不可能!”
就算王宮親衛調動外出不少,就姑蘇王宮的布局,根本不是外來勢力布置刺殺成功的。
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事兒誰能保證呢。
萬一老妖怪只是隨便走走,然后路過的寺人其實是別人埋伏了三代人的暗子,然后突然一招“排山倒海”,就把老妖怪給排死了呢?
“楚人必有消息!”
別的不管,反正這事兒吧,楚國肯定有渠道。
老牌霸主就是這點兒好了,底蘊深厚。
“甭管是真是假,瞎猜沒用,既然楚人要在淮上筑城,那肯定是有問題。那個云軫甪不是跑路道了蓼城嗎?等天氣適宜,我們過潁水,然后再南渡淮水。一鼓作氣,直接拔了蓼城!”
李縣長目光兇厲,“到時候嚴刑拷打,不怕這個軟骨頭不說點什么出來。雖說我覺著吧,這個跑得比誰都快的楚國大夫,未必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在手上。”
“首李,不必如此。”
見老板突然上頭了,嬴劍趕緊勸說道,“此事畢竟只是猜測,我軍行至淮上,當堅定不移,執行‘義舉’。楚人筑城事小,蔡國四處出兵攻略淮上列國,方是大事。”
“……”
李縣長用日了狗的眼神看著嬴劍。
“首李為何這般看我?”
“你跑來跟老子說了這么一通,結果都是廢話?那你不好直接說一切照舊?!”
“我……”
“滾!”
等嬴劍悻悻然走了之后,李縣長滿肚子的火氣,嚷嚷道,“去,把小青……不是,把小陳姬叫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