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那畢竟是吳國,要知道現在吳國的勢頭,簡直能把燕人羨慕死。
一個東南國家,居然兩線開戰,而且都很有把握穩住,這不是強,這是逆天!
尤其是燕國武士,感觸尤為深刻。
以燕國的國力,要是晉國找了蠻子過來挑釁,他們就沒辦法一門心思懟附近的小國。
兩線作戰……夢里做夢是肯定可以的,真要是現實里操作起來,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直接財政破產,沒有別的出路。
“這……公子,持吳國‘工師’令,如此經歷,倘使返回燕國,必為人所慕。”
年長的武士倒是很贊同姬甲收了這符印,反正現在他們都是逃亡國外的喪家犬,又何必矯情呢?
再說了,給人干活不是干活,之前在州來城,也就是現在的淮中城,不也干得好好的?
無非是云軫甪更禮遇一些,而李解更粗暴一些。
但粗暴也有粗暴的好嘛,情調這種東西,偶爾換換口味怎么了?很合理嘛。
“公輸先生……”
眼神很憂郁的姬甲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說了實話,“非是吾不愿,實在是適才于猛男處,無有選擇。猛男言:天下英杰,不為我所用,必為我所殺。”
“……”
“……”
“……”
燕國武士們頓時自閉了,感情不是吳國猛男這個狗蠻子欣賞自家公子的才華?純粹就是逮著人就用?而且是往死里用的意思?
“公子乃是燕國公子,豈能如此受辱!吾當請見李解!”
為首的武士頓時大怒,太欺負人了!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正要往外走,卻見一頭怪獸駕著馬車前來,轟隆轟隆……一陣喧鬧之后,馬車上那怪獸沖傻了的燕國人大聲道:“燕工師,好好干!這是五百金!如何獎懲,燕工師自由心證!”
公子甲頓時上前幾步,抱拳拱手,很是誠懇地問李解:“不知上將軍所言‘自由心證’,是何意?”
“就是你自己看著辦,只要工地穩,你這工師帽子也就穩。我不管你怎么做,我只看結果,懂?”
“……”
聽李解這么一說,公子甲頓時又有幾個字想要說,但是他說不出口,更不敢。
“你這副眼神干什么?怕有人陷害你故意搞事?放心,誰敢搞事,老子明察秋毫,怎么可能被騙?肯定把搞事的殺全家,你放心就是!”
“……”
站公子甲身后的公輸先生尋思著就你這賣相,也不像是精明人啊,怎么就敢這么夸口?
然而李專員也沒有理會公子甲吃了米田共的便秘表情,話鋒一轉,又語氣森然地說道:“不過,燕工師,這要是你辦事不力,致使工程不利,那就別怪李某不講情面了啊。畢竟,你不是上蔡大夫,在李某這里,不管是燕國的哪位,面子都差了點意思。”
工具人公子甲頓時心態爆炸,心想自己這回肯定是完蛋了,吳國猛男根本就是個人形畜生,完全不講道理。
可他又無可奈何,反而強打精神,沖李解道:“請上將軍放心,甲,必不負重托。”
“好!有這個態度就好啊!來人,把黃金抬上來,讓燕工師過目清點。”
“是!”
幾個親衛頓時抬了一只大箱子過來,大庭廣眾之下,就把箱子打開,然后又去抬另外一只大箱子。
三只箱子,里面裝的都是“郢爰”,幾個城搜刮一下,又打了點土豪,李專員手頭的貴金屬其實還挺多的。
不過他個人對貴金屬并不偏愛,反正是金子都會花光的,花光了再搶嘍。
三箱子的黃金,敞開了給燕國人看,之前心態爆炸的公子甲,此刻,帶著所有的隨員,開始一起心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