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蔡縞素,悼念吳王!”
“鄭城大夫言同宗之誼……”
“同宗之誼——”
洛京東南,原本是洛邑的一處外服朝貢之田,現如今則是成了“游士”云集的地方,只是比不上“天下棋盤”那么高端,以落魄貴族士人為主,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寒門子弟。
“吳人如何是同宗!鄭城子無恥至極!”
“如今鄭侯已然啟程前往吳國,這等說辭,即便為假……”
“鄭、蔡聯軍,必是受挫!”
“若是受挫,何至于兩國國君同往姑蘇?”
“莫非吳國野人力戰兩國,大勝?”
“如此笑談,還是作罷。”
列國“游士”的消息還算靈通,從潁谷過來的鄭國人,透露了很多消息。比如說鄭國全國縞素,以悼念吳威王勾陳。
除此之外,命太子丘監國,只是也只有監國,上卿鄭城子依然署理朝政。
作為鄭侯的心腹,鄭城子對外都是有名的忠心受寵。
只不過這一回,太子丘卻很奇怪,自己老爹這么個喜歡裝逼的,怎么會掉身份到這種地步,給吳國那幫狗蠻子“披麻戴孝”,這簡直就是丟人丟到國際上好嗎?
可事實就是,鄭侯心腹大臣,全都回國了,只帶了一些阿貓阿狗的隨員,這些廢物能有什么用?
整個鄭侯的統治班底,并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連軍隊數量,都沒什么太大變化。
除了“客兵”這幫狗東西在上蔡搞了大新聞,讓鄭國相當的狼狽。
“客兵之亂”的后遺癥還在發酵,大量“客兵”從岡山退卻之后,又化整為零,跑來鄭國南部地區搞事。
目前城潁、鄢陵這一帶,到處都是流浪武士,“南鄭匪患”,一時間成了中夏之國的麻煩,畢竟,商路斷絕一條,損失不是一般的大。
“夫子,太子尚未察覺,國內尚穩。”
“平輿歸來之師,如今駐扎何地?”
“城潁。”
“善。”
鄭城子點點頭,“城潁諸地,嚴防死守,不得另城潁之師卸甲歸去。”
“這……長此以往,只怕城潁駐軍作亂,士卒歸心急切,不可久留啊。”
“重賞。”
鄭城子拂須道,“若早為太子知曉,只怕太子發難,我等……”
“嗨!”
“便衣‘剿匪’之名,使城潁之師,不得近期歸國。”
“嗨!”
消息是瞞不住的,但只要撐上個把月,把輿論攪渾,那就沒事兒了。
而且鄭城子還有一個大招,從李解那里進口大量的“赤霞”,優質絲綢在手,他成了吳錦在鄭國的總代理,那么國內山頭就算不認賬,也得認!
除此之外,鄭城子已經先行從李解那里,進口了大量蜂蜜,這一批的蜂蜜,首先就能安穩人心。
蜂蜜有蜂蜜的用法,“赤霞”有“赤霞”的去處。
更何況,還能拉攏國際輿論,許城已經恢復了秩序,鄭城子回國后的第一時間,就把幽靜起來的許國之君放了,然后表示鄭國受吳威王感召,深表歉意……
至于歉意的份量,大概就是一千五百匹白沙麻布,還有五十斤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