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糾葛說起來,那真是讓老秦人相當的無語。
秦國新建的都城,賦予了很美好的寓意,取名咸陽。
而且選址也很好,離曾經的豐鎬之地,也就是一腳路,渭水之畔,曾經的鎬京沒有被敗壞之前,是天下的中心,天子的老巢。
但最終燒光了,反正諸侯臣子們都言之鑿鑿,是西戎干的,那就是西戎干的,哪怕西戎搶得這么爽,也沒撈著仨瓜倆棗。
裝備依然很爛,人口依然很少,但這不妨礙西戎哪怕已經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部族不是被秦國干就是被晉國干,但破壞鎬京罪,只有它能背。
斯人已去,那就不比較了。
不過總還是有人比較忠心的,比如說就有這么一家,名叫“蕩氏”,就挺愿意聽周天子的話。
周懟王設年號為“天授”之時,“蕩氏”就用“天授”為歷。
如此忠誠的“蕩氏”,其實也起起伏伏過,曾經也建立過國家,也滅亡過,又重啟過,再滅亡……但初心不改,對周天子是一片癡心。
“蕩氏”之國,就是亳國,盡管在周天子發家致富的漫長時期中,“蕩氏”也不是沒有跳反過,但總體而言,問題不大,否則也不會夾在西戎諸部之間,隔絕陸渾戎和周天子的一畝三分地。
不過“蕩氏”雖然對周天子很買賬,可論及源流,卻又是跟“不周”有關。
因為“蕩氏”源自共工氏,而共工氏又跟帝高陽別眉頭,這年頭,跟帝高陽攀關系的就一家。
誰唱“帝高陽之苗裔兮”,誰就是那一家。
那么問題來了,當楚人占了商於之地,跟晉國爭雄,“蕩氏”會不會給點暗示?表示爺祖上可是撞斷過“不周山”的。
所以這些奇葩的勢力組成,加上一些“淵源”,以及更加復雜的地緣政治,就形成了商於之地的復雜性、不確定性。
李總裁不擔心羊舌肱在荊蠻諸部那里作妖,但不代表他不擔憂老秦人跑去商於之地饒舌的時候,把周圍的大大小小國家全都饒進去。
這要是饒舌饒得太嗨,讓楚國趙太后嚇著了,豈不是沒得玩?
李總裁要的就是趙太后那股子倔強、高傲,然后讓她用最驕傲的表情,做最羞羞的事情。
這要是趙太后嚇得面無人色,哪還有毛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好玩。
所以作為一個霸道總裁,李總裁不想破壞現在來之不易的享受。
要是回到淮中城,他就是一頭牛,一只畜生,雖說也挺愉悅的,但精神層面的享受,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作為正牌漢子,李總裁現在根本不想回淮水。
此間樂,此間甚樂!
“現在也就只能指望晉國為了稱王,不想出來惹是生非了。”
在渚宮跟手下們分析了現狀之后,李解又道,“命令淮中城,加大周南偵查力度,我聽嬴瑩說起過,這周南有個周天子的宗室美女,乃是周南有名的絕色,只是常年養在周南樓臺之間,很少有人見著。”
李解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這要是秦晉周楚蠻夷戎狄一擁而上戰成一團,這美女……說不定就香消玉殞啊!”
說話間李解面露焦急之色,更是連續頓足拍手,然后雙手一攤,沖手下們嘆了口氣:“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就這么個愛好……”
“……”
“……”
手下們有心表決心,說一定讓老大達成所愿,可話到嘴邊,實在是說不出口,真的是說不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