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重點就在于,衛侯此刻,就在帝丘。
這貨從宋國勒索到濟陰之后,整個人就有點飄,南下的衛國部隊,以志愿軍的名義,投送到了宋國內部。
糧秣用度,全都由宋國來負責。
至于他本人,則是率領中央軍,前往帝丘,祭拜“三皇”。
講白了,這次齊國的會盟,因為老齊侯的糞海暢游,起了歪念頭的人,可不止宋侯戴舉一個人。
衛侯、鄭城子甚至被毆打的魯候,都琢磨著在事后如何崛起。
只可惜,宋侯戴舉流年不利,被漢國整得要死。
至于魯候……已經死了,被他小老弟姬慶玩成了一抔黃土。
鄭城子更倒霉,本以為是弱雞抱團堅強度日,結果宋侯戴舉即便是退出商丘,也要搞死他。
死士在濟水、河北、河南,隨時都等著鄭城子路過,鄭城子只要路過,就是黃泉路上走一遭。
戴舉的動作,沙哼并不知道,反正鄭城子死還是不死,鄭國也是要整死的。
“衛國左軍、右軍,都集中在濟陰至汜水一線。根據情報來看,宋國求援應該是奏效的。”
“首李的命令是什么?”
“盡量以小的代價,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言罷,沙哼在帝丘、平陽邑、瓦邑劃了一條線,然后著重在平陽邑點了點,“此地是平陽,向北二十里就是黃河。往西六十里,便是棘津。”
黃河在這個地方,分了個叉,衛國之所以老是被晉國和齊國摩擦,最終不得不靠陰死邢國,才能發展壯大,就是跟黃河的走向有莫大干系。
衛國要調動全國的資源,非常的困難,河東和河西,被天然地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如果不走棘津,就得選擇過黃河兩次,這個地方,被稱作白馬口。
不過白馬口在官方文件中,則是被叫做白馬津,它在民間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傳播還要更廣一些,李解還是淮水伯的時候,也是聽說過的。
這個名稱,叫做澶淵。
沙哼的情報掌握的非常詳細,衛國的一些地方布置,他反反復復向子起請教過,可以說是爛熟于心。
按照列國的反應速度,他們憑借騾馬的機動性,迅速轉移到曹國陶丘,那么周圍國家是不可能反應過來的。
在陶丘只要休整一天,甚至只要半天,就能直撲城濮方向。
這個動作,會震懾衛國在曹、宋、魯三國地帶的駐軍,這些駐軍,必定會選擇龜縮,而不是主動出擊。
因為衛國的左軍右軍,已經選擇了在濟陰集結,宋國為了抵擋漢軍,在商丘西北,沿著睢水,擺下了大量陣地。
節節抵抗,以待時機。
這是宋侯戴舉的無奈選擇,也是最好選擇。
只要列國的兵力集中起來,依托商丘一線的陣地,還是能打一個反擊。
說到底,都是人,五個換一個,怎么地也該把漢軍給拼光吧?
微妙的心理,會促使著整個宋漢戰場,成為一個血拼的地方。
而沙哼就是利用了這種心理,大膽地選擇了迂回,從原本本該聯成一體的會盟聯軍中間,穿插了過去。
震懾城濮,也就是衛國東部地區駐軍的同時,直撲帝丘,就能完成斬首行動。
衛侯要是被活捉,也只能算他倒霉,因為此時衛國的都邑,還在河北沬邑,也就是朝歌城。
偷偷摸摸選擇在帝丘祭拜“三皇”,衛侯自娛自樂的野心,把自己給葬送,沒有沙哼,將來也會有沙哈送他一程。
鱷人大帳掀開之后,隊長們魚貫而出,各自號令部下,開始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