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套路他是清楚的,他沙飛出來唱黑臉,得罪的人事兒,他沙飛一個人在做;壞名聲,他沙飛一個人來抗。
總之,臟活累活上手,他是不計較那么多的。
就沖漢子國的待遇,他一丁點兒壓力都沒有。
行至“逢澤”,曾經的戴國中士飛,還專門沐浴了一下,洗澡的時候,他還感慨,你說他以前在戴國當兵那會兒,有肥皂?
有屁個肥皂!
哪里像現在,不但有肥皂,還有花露水!
就是這花露水,有點貴,舍不得用啊。
說是花露水,實際上是李解從針對土薄荷進行蒸餾之后得到的精油,然后調配了一下,勾兌了一些酒精,就成了福利用品。
還別說,效果挺好。
很多新投降的家伙,原本可能還挺堅決,少不得也有“身在漢營心在周心在宋心在魯”的。
可只要遇上了心儀的物事,那是真的不管不顧。
戴飛,也就是沙飛,他以前的老鄉,有些怕極了蚊蟲叮咬的,遇上這花露水、肥皂之后,當時就身心健康、容光煥發。
什么狗屁戴國,那是宋國滅的,跟我們漢國有啥關系?
漢伯偉大光明且正確!
洗了個澡,又把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沙飛雖說常年在傅城、郯城廝混,主要也就是幫忙搞一點軍需啊后勤啊之類,但還是軍人身份。
待遇上,那也是勇夫一級的。
資格老嘛,投降那也得論資排輩不是?
所以,沙飛的頭型,也是跟吳人差不多,原先梳兩個中分,后來可能是年紀上來有點禿,就梳了個三七分。
穿上了干凈利落的秋季軍裝,踩著一雙皮靴,腰挎吳鉤,就奔大本營去了。
以前他是駕車,現在不一樣,他騎馬。
如今漢國的官員們,大多都樂意騎馬,馬匹保養很費錢,主要是由漢國專門的機構來維護保養。
倘若馬匹是自己的,那就是另算。
銅鐵馬掌各有選擇,沙飛胯下這匹黃鬃馬,用的是銅馬掌。
就沖這個,沙飛就敢斷定,狗蠻子也好,列國也罷,都是弟弟。
“禮!”
崗哨口,隔著鹿角、柵欄,衛兵沖沙飛敬了個禮,沙飛還禮之后,將身份牌遞了過去。
值班的小隊長抬了抬手,衛兵們將柵欄移開,沙飛再次還禮致謝,然后騎馬通過。
又過了兩個崗哨,還是如此行禮,這才到了中軍大帳。
轅門左右有望樓,望樓有序間隔設有箭塔,外面壕溝清空,有什么動靜一目了然,工兵營地的器械非常多,還能看到正在組裝的大型投石機。
“沙飛前來報道。”
“首李在大營。”
“多謝。”
穿過了操場回廊,左右陸陸續續還有一些望樓,每個望樓都有盤旋的樓梯上下,旁人覺得復雜,然而實際上組裝起來,都是靠榫頭而已。
終于到了大營,沙飛剛進去,就聽李解哈哈大笑:“這個好,這個好,我看我們抓緊時間去鄭國看看,還有這樣的美女?我以前怎么沒有聽說過的?”
“……”
沙飛的腳步頓了一下,要不是外面陣營森嚴、規矩繁多、兵卒強悍、武器精良,他真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這么久了,老板還是這么的爽直啊。
“沙飛前來報道!”
“先坐下。”
“謝君上。”
沙飛抬頭看去,左右來了不少人,皇氏的人也有,還有魯國人,也有吳國人。
不過這些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復雜,因為老板現在根本沒心思去攻打商丘,老板想去鄭國看看,聽說那里,有一家美女遭了難,正要跑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