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朝堂早就不姓燕了,當朝專權的是右丞相李莫畏,這人從上任皇帝一直輔佐至今,不出意料這下任皇帝也是由他輔佐,在朝堂之上可謂是威望盛大,他功高蓋主,且行事獨斷,向來對皇帝的話做到不聽,不想,不做。
皇帝也奈何不了他這個兩朝元老。
他常說:“我十五歲科考就中了探花,從十六歲時就跟隨先帝,二十一歲就被委以丞相重任,要說這青年才俊,那用來形容當時的我才是最為貼切的!爾等泛泛之輩怎入的了我的眼。”
這話不假,李莫畏可是個傳奇的人物,當朝皇帝見了他也要禮讓三分,他啊,也只有先帝能讓他甘愿俯首稱臣,這個李莫畏到底是何心思,想必不言而喻了,他只是想簡簡單單的當一回皇帝而已。
那當朝皇帝能不知道他這些心思?如此明顯的專權,旁人都能看得真切,皇帝會看不出?他也是無計可施啊。
“陛下,微臣有一事相議。”李莫畏來到養心殿,草草地行了個禮。
“愛卿但說無妨。”皇帝一邊翻閱著奏折,一邊估摸著他會搞出什么花樣來,何事剛剛在朝堂上不講,非要私下里來講。
“臣懇請收回太子殿下三十萬禁軍的兵力。”
“為何?”李莫畏顯然不愿意,他知道,這三十萬禁軍兵力非同小可,關乎著國運大事。
“太子野心勃勃,我覺得這么大的兵力放在他手中,會讓他不安分,希望陛下能理解臣的一番心意。”這李莫畏說得言真意切,好像真的一切為了皇帝陛下著想一樣。
李莫畏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知道如今唯一能與他抗衡的只有太子的那三十萬禁軍,三十萬禁軍在就京城內,這導致李莫畏不敢起什么大動作。
“你是害怕太子造反?”
“是有這個顧慮。”
“愛卿,不要多想了,這太子造不造反,皇位都是他的,你覺得他有必要背負著世間的罵名提前拿到這皇位嗎?”皇帝在心里譏諷李莫畏急功近利的丑相。
“陛下這不排除有這個可能啊,老臣可是一心為了陛下。”
“此事再議,你先退下……”皇帝根本不想聽他說下去,什么一心為了陛下,他滿嘴荒唐言。
“陛下,你放心把兵權交給太子,滿朝文武可不愿意,不如,咱們拭目以待,微臣先行告退……”這老狐貍李莫畏已經鐵了心要把太子的兵力剝奪掉,他預料到皇帝老兒不愿意,所以在私下里拉攏朝堂上德高望重的官員,讓他們一起在上朝時逼勸皇帝,到時候皇帝會礙于老臣們的面子而同意。
皇帝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看著他離去,他將案上的奏折推翻在地,心中憤憤不平,“這江山永遠姓燕,而不會姓李!!”
…………
這幾日,總有不少人到永城王府拜訪燕渡成,就是因為他生辰快到了,而燕渡成本人十分反感這種虛頭巴腦的拜訪,這很浪費他的時間,他的兵法下卷還沒有開始看,鬼谷子的戰略才研究了一半,這是他給自己這個季度安排的任務,看來不能準時完成了。
“去哪?殿下。”明月看著燕渡成匆匆走出了府。
“去見一個厲害的人物。”
燕渡成口中的厲害人物是普陀山出來的一位精通算謀略的高人智真和尚,別小看這個和尚,這個和尚在未出家前曾是先帝的軍師,名叫莊渠。先朝那一場與匈奴轟轟烈烈的死戰,憑借二八萬人大破匈奴四十九萬人,這靠的就是莊渠的“引水灌溉”之計。
由于受不住李莫畏的打壓,也因為實在厭惡京城的虛情假意,他選擇去普陀山隱居,做了個自由自在的和尚,他明白自己的心思不在官場而在鄉野。
莊渠很早就與燕渡成結識了,他們相差了三十三歲,是忘年交,八年前燕渡成去普陀山上香,無意中發現這個和尚竟然讀兵書,他萬分驚訝,于是與其攀談起來,從他口中得知了當年叱咤風云,光聽名字就讓匈奴膽戰心驚的莊渠就是他!
這么多年了,兩人的交情一直沒有斷過,前日莊渠來京城為皇家的寺廟抄寫經書,給燕渡成寫了一封信,約他今日午時在聽雨茶樓見面,他有重要的東西相送。
“讓一讓,讓一讓……”燕渡成一路急急忙忙,生怕晚到了。但這西市的人就是多,人來人往,不光有漢人,你可以看見許多濃眉高鼻,眼窩深陷的胡人,交通工具有馬有驢還有駱駝。
“啊!我的大囊!”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被燕渡成撞倒在地,手中的一塊比她臉還大的囊掉在了地上,占滿了灰塵,已經不能吃了。
“給你錢。”燕渡成直接掏出來了一塊銀子,往她面前一扔,“多買幾個去,別耽誤本公子時間。”
“又是你!?”那女子爬起身來看著他,既驚訝又生氣。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