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上午八點半,喬洋依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快起床了,現在去學校報道!”喬媽媽一把拉起睡得正熟的喬洋,嘴里不停的念叨著
喬媽:“報道第一天還睡,馬上就九點了!”
喬洋抬頭看表,8:30
喬洋:“……”
喬媽:“你看看你,還沒睡醒呢,說了多少遍今天報道今天報道,你咋就不當回事兒呢?”
許久,喬洋坐了起來,慢悠悠的換了衣服,有點不耐煩的回道:“昨天不是說了一個星期后再去學校嗎,怎么又臨時變卦。”
喬媽媽看著喬洋這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心里就來氣,但她說的沒錯,昨天晚上自己才告訴過她一星期后再去學校,沒想到今天早上校長突然打電話讓女兒去報道,事出突然,但她起這么晚,本來就做的不對,嗯,還是她的問題。
喬媽媽就這么想著,正準備回懟喬洋幾句,喬洋爸進來了。
一看見老爸進來了,喬洋立馬清醒了,穿了鞋就去洗漱,喬爸也一句話沒說,喬媽看著丈夫沒說話,也沒敢說什么,開始幫著女兒收拾東西。
在老爸面前,慵懶的睡意總是瞬間清醒。
在老爸面前,母女兩人總是吵不起來。
喬爸爸是一位兢兢業業、吃苦能干的小公務員,在政府上班,作風清廉,公私分明,年輕的時候在部隊當班長,聽說十分嚴厲,訓人還訓出了名。
喬洋從小和母親一起生活,在老家和一群孩子野慣瘋慣了,有些隨心所欲,性子也直來直去。這是她第一次搬來和父母一起住,雖然沒有覺得不適應,但面對父親時卻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害怕,許多平日里再為正常不過的話,卻在父親面前總是說不出口。
收拾完東西,喬爸爸便開車帶著妻子女兒去學校。喬洋第一次到這個陌生的城市,一路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心里感覺空空的。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大”現在突然害怕起來,但當她真正走進教室看到未來要和她相處三年的老師和同學時,她的害怕開始變為一種自卑,那是一種無聊的自卑感,但從那一刻開始,到往后的三年里,這種自卑感一直圍繞著她,直到這個班里的人與她再無瓜葛為止,這種自卑感才開始慢慢消除。
喬爸爸和喬媽媽將喬洋送到校門口便離開了,副校長帶著喬洋去她所在的班級。校園里的精修的池塘令喬洋忍不住多看幾眼,家鄉的學校連這里的五分之一都不到,池塘就更不用提了,壓根兒沒見過。
但看到副校長還在自己身邊,喬洋便立即收回了那好奇又顯得無知的眼神。
副校長似乎看出了什么,“感覺怎么樣?還適應嗎?”
“嗯?啊……挺好的”
這句冷不丁的問候讓喬洋有點猝不及防,她就沒打算和這位女副校長講話。
此后兩人便沉默了,但幸好很快就到了喬洋將要去的班級,高一五班。
副校長向老師交代了喬洋的情況便走了,年輕的老師熱情的招呼喬洋進班,喬洋走進班的那一刻,看到了幾十雙眼睛聚集在她身上,這一刻,怯場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喬洋的世界里。
教室里沒有位置了,年輕的老師指了指一位男生,讓男生把位子讓出來,喬洋走了過去,但男生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整個班里的眼睛依舊注視著喬洋,在眾多目光中,喬洋看到這位男生身邊的同學們露出了一絲笑容,是嘲笑,但似乎并沒有不友好。
喬洋有些尷尬的看向老師,年輕的老師只好讓喬洋和一位女同學一起坐一張凳子。
剛坐下,年輕的老師面帶微笑,又將喬洋喊了起來,
“這位新來的同學,來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啊?”
喬洋沒有料到還有這個環節,事先沒有任何準備,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講臺,書包還在身上背著。
“嗯……”
“說吧,沒事的。”
年輕的老師又露出了友好的笑容,但不知怎地,她對喬洋笑多少次,喬洋也沒有對她產生任何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