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一愣實在沒想到于千會提出來這樣的想法,眼神望向郭桃兒不禁有了一分探尋。
郭桃兒哈哈一笑道:“不用看我,家里家外什么事不都是你管嗎,千哥既然提出來了就看你什么想法了。”
王慧點點頭,對著沈常樂和藹一笑道:“孩子以前學過京韻大鼓嗎?”
沈常樂一旁規規矩矩站著趕忙道:“師嬸我沒有正式學過,不過平時跟師父在一起的時候也跟著聽過一點,比較熟的還是西河大鼓。”
“行會唱什么?學一點皮毛也可以,我聽聽你的嗓音。”王慧笑容一收,一提到自己專業方面的問題,瞬間變得十分的認真起來。
沈常樂看著氣場自然展現出來的王慧也是長舒一口氣,強迫自己沉入戲中角色放平心態。
腦子里回憶著自己最熟的一個段落,長大嘴巴像哈欠兒一樣努力的吸氣呼氣沉入丹田,“啊!啊!咦!咦!咦!”幾聲喊下來沈常樂的聲音逐漸變細,好像女聲一般,這都是系統獎勵給自己的經驗開嗓方法。
王慧和郭桃兒眉頭一挑,都是驚訝的看向了一旁的于千,以為是他教的什么方法。
于千老師趕緊連連擺手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示意大家先聽吧。
沈常樂開口清唱道:“冷雨凄風不可聽,乍分離處最傷情。釧松怎擔重添病,腰瘦何堪再減容。怕別無端成兩地,尋芳除是卜他生。只因為王夫人怒追春囊袋,惹出來寶玉探晴雯,癡心的相公啊,他們二人的雙感情。”
王慧眼睛一亮,聽的開頭幾個字就知道正是自家白派京韻大鼓的代表曲目《探晴雯》,但是最關鍵的是沈常樂唱的并不是男聲而是女聲,并且這個嗓音這個感覺自己非常熟!
沈常樂繼續唱到:“自從那晴雯離了那,寶玉他每每的癡苶他似中顛瘋。無故地自言自語常嘆氣,忽然間問他十聲九不哼。有一時襲人麝月頻相勸,他不過點點頭兒哼一聲。他想著我房中除卻了晴雯女,別的人似玉磐兒碰著瓦缶兒鳴。癡公子一腔郁悶出房去,低頭兒離了怡紅小院中。信步兒走出了角門兒外,瞧見個老媽問了一聲。”
“寶玉說你可知晴雯她在何處住?”
“那婆子說你就從此處往南行。癡公子并不回言揚長就走,見個小院兒房門上掛的本是布簾櫳。寶玉潛身把屋進,迎面兒香爐緊靠著后窗欞。瓷壺兒放在了爐臺兒上,茶甌兒擺置就在碗架兒中。內間兒油燈兒藏在了琴桌兒下,銅鏡兒梳頭匣兒還有舊膽瓶。小炕兒帶病的佳人斜玉體,搭蓋著她那半新不舊的被紅綾。”
“面龐兒桃花初放紅似火。他那烏云兒這不未冠橫簪發亂蓬。小枕兒輕輕斜倚蠻腰兒后,繡鞋兒一雙緊靠著炕沿兒扔。柔氣兒隱隱噎聲把脖項兒堵,她那病身兒這不輾轉輕翻說骨節兒疼。猛聽得顫巍巍的聲音叫聲嫂嫂,你把那壺內的茶兒,遞給我半盅,我這心里頭似個火烘。師嬸就會這么多,下面詞就不熟了。”沈常樂唱了一小段停了下來,一來是后面詞不熟,二來他的嗓子變女聲確實更加費勁。
眾人連連鼓掌鼓勵顯然是都被沈常樂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