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莨只感覺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看著沈常樂說不出的難受,情緒復雜。
周九莨求救一般的看向了四周,發現身旁的京胡伴奏選手還有候振,早就已經躲得遠遠的捂著嘴看戲了,沒辦法下周九莨只能閉緊了嘴巴不說話。
孟鶴糖在后頭本來樂呵呵笑著挺開心的,此時聽著沈常樂在舞臺上說的話,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是總感覺心里面有一股邪火越燃越旺。
沈常樂道:“哥哥!!!哥哥!!今天是你們七隊,你倆的高光舞臺!但是你卻拋下了你的搭檔,笑呵呵的專門跑來給我做樂器老師,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呀,你是不是想拋棄孟鶴糖,推舉我當七隊隊長呀???哎呀!!!你怎么能這么想呢,你這樣想你搭檔孟鶴糖會生氣的吧?他會不會打我們呀。”
周九莨幾次試圖張嘴,完全被沈常樂的話術蓋的死死的,可憐的橘貓揣著手拿著三弦,一會兒看看沈常樂,一會兒看看后臺幕布孟鶴糖所在的位置,一會兒看看觀眾席笑瘋了的觀眾,可憐巴巴的縮在角落里孤獨弱小且無助。
“誒誒誒你夠了啊,常樂我告訴你別挑撥離間我和搭檔之間的關系啊,小心我揍…………小心我告訴師父揍…………小心我告訴師娘揍…………小心我現場死給你看!!!”孟鶴糖本來想說點狠話的,結果看到了沈常樂的個頭體型,又想了一圈能告狀的對象,完完全全的欲哭無淚啊。
“這TND告狀也不管用啊,這禽獸已經打最大的幕后BOSS王慧師娘好感度刷到頂,都是max了。”
沈常樂一臉驚恐的躲在了周九莨的后邊道:“哇giegie!!!你的搭檔好兇啊,不像我完全不會兇人,我只會心疼giegie!!!”
“哈哈哈哈哈!!!”
“吁吁吁…………”
“綠茶表!!!”
“純綠茶!!!綠茶!!!”
“不是啥玩意兒就綠茶了,我跟周九莨簡單聊幾句嘛,咱們可不能人身攻擊啊!”沈常樂笑道。
“吁吁吁吁吁…………”
觀眾紛紛跟著起哄道。
沈常樂擺了擺手道:“行行行不鬧了不鬧了,咱們正式開始唱啊,京劇的《賣油郎獨占花魁》!”
孟鶴糖走下了舞臺,兩位樂師也是趕緊坐好恢復了正經。
沈常樂清了清喉嚨,轉身跟樂師示意后開唱:“長街口放下了油擔二目睜開,從上下仔細打量女裙釵。”
“只見她秋波婉轉神仙態,為什么賣笑青樓流落到煙花院中來?”
“她雙眉緊緊鎖愁容埋不開,真好比風吹荷葉左右擺。”
“雨打梨花帶淚開,點點灑下來。”
“為什么這姑娘愁眉難解,有什么傷心的話對我說開懷。”
沈常樂的聲音清亮中帶有深情,瞬間帶動了所有觀眾的心懷,將賣油郎第一次看到花魁心中的的心動、心疼、忐忑、五味雜陳的心情表現的淋漓盡致,這是沈常樂從郭桃兒哪里學來這段,但是沈常樂并沒有完全照用。
郭桃兒的唱腔學的是麒派,麒派唱腔的主要特點就是蒼勁有力,雄渾生動,適合唱的都是包公之類的角色,感覺聽得帶勁。
但是同樣的感覺用在賣油郎小生的身上就略顯突兀,不像是賣油郎愛上花魁,倒像是土匪要搶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