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便是些被固定在病床上,喪失了自我意識,瘋狂宣泄著怨毒的感染者。
饒常束柔,就跟在陳淪身后,隨著陳淪往前。
饒常不時抬起頭,望著四周,嘴里說著些話,
束柔的目光大多落在病床上的感染者身上。
就在這時候,前側不遠,畸變漸近區域,靠著過道邊的張病床上,
之前還瘋狂掙扎著的感染者,驟然再被固定在病床上的束縛帶一下拉回到了床上。
沒再瘋狂著掙扎扭曲,臉上的猙獰也漸散開些,眼底的怨毒憤怒褪去,先是陣渾噩迷茫,再漸有些清明。
只是緊跟著,眼底就再流露出深深的恐懼,眼睛睜大,想張合自己的嘴。
這感染者在感染過程中,短暫清醒了過來。
看到的畫面,感受到的身體變化,讓他感到恐懼。
陳淪往前,目光自然轉過,落在那短暫清晰的感染者身上。
那感染者眼睛睜著,想張合著嘴,只是下巴被類似面箍的東西固定了住。
他掙扎著,恐懼著低下頭,直接看到了他的腿腳骨骼皮肉都已經變形扭曲,朝前朝上彎著,蜷縮著,朝著他頭部折疊了過來,腿上一些皮肉已經和肚子上的肉粘連,長在了起來。
他轉過頭,甚至能看到,就在挨著他病床旁邊不遠,另一張病床上,一個身體畸變了的人,正瘋狂掙扎扭曲。
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渾身顫抖著,止不住在再束縛帶的束縛下掙扎著,臉上,眼底,帶著止不住的恐懼。
而就在感染者清醒過來的同時,就負責監控著這感染者,抱著槍,就站在床邊的軍人,
立刻將手里抱著的槍放了下來,在床邊蹲下了身,
嘴張合著,似乎是沖著病床上的感染者大聲喊著什么,
按住了感染者顫抖著的身體,似乎反復著大聲喊著,對著床上這恐懼著的感染者安撫著,
伸手去扯著自己身上的軍裝,低下身將自己的肩膀上肩章給這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看,
似乎在對這清醒過來的感染者說,‘他是軍人’
或許這也是詭異局管控人員都在這時候穿著軍裝的原因。
在床邊軍人的反復大聲安撫下,
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漸緩住了掙扎,只是眼底還有些恐懼還沒褪去,說不出話來,只是眼底漸多出來些淚水,望著這名軍人。
軍人依舊在床邊低下身,反復著張合著嘴,一句句安撫著感染者,
似乎是在反復說著‘沒事兒,沒事兒的……’
而就在軍人反復安撫著感染者的過程中,感染者眼底的恐懼漸褪去,憤怒,怨毒再漸彌漫而出,
感染者再陷入了瘋狂,緊跟著瘋狂掙扎,扭曲著自己的身體,怨毒著死死盯著這名軍人。
軍人還低著頭,嘴反復張合著。
再漸止住了聲,
再停頓了下動作,才再重新抱起了槍,重新站起了身,
守在這張病床邊。
從這張病床邊走過,
陳淪目光平靜著,再轉回到身前。
束柔跟在陳淪身后,目光在那之前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身上多停頓了下。
能在感染畸變途中短暫清醒過來的,往往意志都還算堅定,
只是不知道其掛念著什么,才能從瘋狂中短暫掙脫出來。
這感染者是個中年男人,已經畸變的腳掌上,手掌上,都還沒看到老繭,
頭發有些花白,臉上總是看上去有些灰塵撲撲。
陳淪三人走過。
那站在病床邊,先前守著的軍人,也暫時被另一名軍人替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