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淪抬起了手,一把掐住了那道撲過來的瘋狂身影,
“……嗬嗬……啊!”
瘋狂身影被陳淪掐著脖子,拎在半空,
嘴里發出著低吼,畸變的身體再陳淪手下瘋狂扭曲,掙扎,
就像是條離岸的魚。
陳淪伸著手,目光平靜著,望著。
“嘭!”
手一甩,這道瘋狂的身影便被砸到了爛泥路邊,一棟正扭曲著,發出咆哮的低矮瓦房上,瓦房也止住了聲音。
再轉回了頭,陳淪望著身上,背著,正試圖撕咬著他皮肉的瘋狂身影,
再抬起了頭,一下下打落,
如同撣著衣服上的灰塵,一下下拍著。
撲在他身上的一道道瘋狂身影,自然也如同灰塵一樣被輕輕撣落,
落在地上,再被人踩在地上。
地上多了些暫時起不來的灰塵,
身周,撲在陳淪身上的一一道道身影沒了。
陳淪站在原地,再轉回了頭,目光依舊,身上完好無損。
“……陳淪,沒事兒吧?”
看著似乎黏在爛泥地上,掙扎著的一個個瘋狂身影,
岳老教授再快步走上了前,走到了陳淪身側更近處,注意著身周瘋狂身影的情況,出聲問道。
束柔也走了兩步,走到了陳淪身側,望著陳淪,眼底閃著些興奮乃至狂熱的光彩,
饒常則是蹲在地上,似乎琢磨著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陳淪目光平靜著,只是搖了搖頭,目光落在身前。
“注意。”
而就在這時候,周遭景象開始發生變化。
岳老教授望著,不禁出聲提醒了聲。
陳淪依舊目光落在身前,平靜著站著。
地上,一道道瘋狂身影漸消失不見。
緊跟著,地上的爛泥路也變化著。
身前,似乎走到了這條爛泥路的盡頭,
彌漫徘徊著的黑暗散開了些,這盡頭卻是個逼仄的巷子。
巷子里,打著密集急促的雨滴,下著雨。
巷子盡頭,是堵墻。
墻跟前,是個枯枝,塑料桿撐著,肥料袋子,塑料袋子蓋著,
遮出的個能勉強遮一些風的棚子。
棚子跟前,幾塊半截磚壘起來的灶上,擺著個水壺,
灶跟前,蹲著個老人。
而陳淪四人腳下,
泥濘的爛泥路,也變成濕漉漉淌著水的皸裂水泥地,
身后,原先那條爛泥路已經消失,變成條從陳淪四人身后掠過的寬敞街道,
陳淪四人站在街道這頭,逼仄的巷子口,
街道另一邊,則是聳立著的高樓,如同先前看到的一樣,明明只有幾層,卻似乎高聳入云,看不到頂端。
而這寬敞的街道上,不時也有些人走過,只是似乎注意不到四人。
過路的些人,就如同那幾層的高樓一樣,明明似乎同陳淪等人差不多高低,卻詭異的,需要抬起頭,才能看到街道上過路人的頭部。
“……可惡,沒想到我饒常有天還需要趴在地上看著。”
“這個視角,是蹲著的時候,趴在地上的時候才有的。”
饒常嘴里嘟囔了句,束柔回頭目露思索,出聲補充了句。
陳淪沒轉回頭,目光依舊落在身前,落在這逼仄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