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斯特兒,昨晚上我睡覺的時候夢到了老諸,他還在那教學樓底下轉悠呢……你說老諸都這么多年了,咋還不懂得這個道理呢,教學樓底下人都沒幾個,他蹲那兒起啥作用啊。”
“我拿著他的碗,說要給他換個位置,就問他要點干棗來換,他還不樂意,一直攆著我跑,可惡……”
后勤人員開著的車里,已經坐著束柔和饒常。
陳淪坐上車,車再朝著市區外開去,饒常如同之前一樣,臉上帶著些恰到好處的悲憤和些疑惑著,嘀咕著,再抬頭琢磨著。
“有沒有可能你拿了他的碗,他想追上你,好好感謝下你。”
旁邊坐著的束柔,頭都沒轉出聲說了句。
饒常抬起頭,臉上似乎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也有可能……”
“……誒,瑪斯特兒,老諸給你的泡茶干棗你有喝嗎……昨晚我問老諸,老諸說你沒喝。”
饒常再轉過頭,朝著陳淪問道。
“喝了。”
陳淪目光平靜著落在身前,只是出聲應了句。
“……喝了?”
“……可惡,莫非這就是夢都是反的……難道我企圖從瑪斯特兒那兒再拿點干棗泡茶的謀劃被看穿了……”
饒常再自顧自抬起頭,不知道琢磨著些什么。
束柔未曾說話,轉過些頭,思索著些什么。
陳淪眼底平靜,未曾有什么變化,自然轉過些視線,
落在身側的車窗上,車窗上,打著些窗外些雨水,幾滴雨水像是蠕動的長蟲,在車窗玻璃上扭曲,
透過車窗外,車掠過的道路上,
下著浸濕了道路的雨,
濕漉漉的道路上,過往行人都打著傘,避著地上的積水。
“……瑪斯特兒,路上的人都打著傘啊,我們要不要也搞把傘來啊,這雨看著挺大啊。”
先前還琢磨著什么的饒常,轉過了頭,朝著窗外望了望,出聲說了句。
“……陳淪先生,饒常先生,我會將你們直接送到你們指定的地方。另外,天氣預告說,這場雨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變小。”
開著車的后勤人員似乎聽著饒常的話,忍不住回了句。
“……誒,要是這半路車趴窩了呢,開翻了呢,駕駛員突發疾病死了呢……天氣預告說得也不一定準啊。”
饒常再說著話,轉過身,抬著頭,琢磨著,嘀咕著。
開著車的駕駛人員聽著饒常的話,似乎噎住了,再沉默了下來。
“……我所居住的地方,有很多人在惶惶害怕,社會環境比一兩個月前有明顯的惡化。而這點,普通人也能直觀感受到這種大環境的變化。”
這時候,思索著什么的束柔再轉回了頭,對著陳淪出聲說道。
開著車的駕駛人員隱約聽懂了饒常束柔不是在講雨,而是別得東西,更加沉默下來,沒再出聲,保持著安靜。
“……普通人找不到最近發生一些事情的規律,而未知就意味著恐懼,他們害怕一覺醒來,無故中災難就落在做自己頭上。
而偏偏,因為詭的模因效應,讓詭異局不能向大多數人說明詭的存在,這不會讓社會環境好轉。
詭異局只能給出一些模糊的解釋,讓所有人去猜,去幫助官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同時嚴厲打擊一些極端言論,惡劣言論。
但大環境還是在逐漸惡化。”
束柔再說了句話,止住了聲。
陳淪從窗外轉過些目光,落在了束柔身上,
未曾答話,再自然轉過,落在那覆著些扭曲雨水的車窗上。
車里,再有些安靜下來。
束柔轉著頭,也朝著窗外望著,思索著些東西,
饒常抬著頭,似乎還琢磨著些莫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