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了眼睛,也進入了詭界。
“醫護部門,進入詭界執行任務人員已進入詭界。”
“收到。保持待命。”
“明白。”
……
“……要不束柔到時候你就裝是她女兒吧。”
進入了詭界,陳淪站著,目光落在身前,
緊跟著身側便響著饒常的話語聲,似乎是接著進入詭界前那句話說著的。
束柔就站在陳淪另一側,未曾搭理他,只是轉過頭,看著周圍的環境,
饒常也再轉過些身,望了望左右,再有些琢磨著不知道什么。
陳淪未曾轉過目光,只是落在身前,
身前的景象,就清晰映在陳淪眼底。
這是個很簡單的世界,
一條鄉間小路,一座路邊的房屋,
藍天白云,晴陽,除此之外路邊一切都被一塊塊阡陌水田淹沒,直到天際盡頭和藍天接壤,
再看不到任何其他東西。
“……瑪斯特兒,我感覺我的理智在狂掉。”
饒常望著身前的景象,琢磨著說道。
這個世界實在過于簡單而空曠,觸手所及,什么東西都觸及不到的壓抑感充斥著。
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幼童的涂鴉。
就像是只在一張白紙上畫上的座房屋,畫了藍天白云,所有剩下一切都被一模一樣的水田充斥,就像一張白紙上的白。
作為一整個世界,它應該再有些其他什么,但它偏偏沒有。
陳淪三人,這會兒就站在那唯一座房屋前的鄉間道路上。
陳淪目光落在身前,看著眼前的世界,未曾答話,眼底依舊平靜著。
就在這時候,這整個簡單的世界在驟然出現了些變化,
天空中的藍天白云漸變得扭曲,就像是蔓延開的夜色,從藍天白云上不同位置冒出,漸侵蝕著這藍天,
藍天與漆黑的墨色再互相交纏,扭曲出一個個或是旋渦,或是些扭曲的冬天。
云層上蔓延出了些類似霉斑的東西,云層后鼓動著,不時有些似乎滑膩的觸手終于藏不住冒了出來,又再跟著縮回去,另一側的觸手卻又再被擠了出來。
陳淪三人站著的鄉間道路,漸鼓動著,
先是地面像是沸騰開的濃湯,不時鼓起個泡,或者說更像是人被燙著后,皮膚上長出了一個個水泡。
跟著,這條鄉間小路再止不住有些起伏,蜿蜒著的道路就是條匍匐在地上的灰白長蛇。
路邊那唯一的房屋上,
外墻的墻灰掉下來些,落在地上是密密麻麻胡亂爬動,不同某樣的小蟲,有些飛快朝著院邊爬去,有些在地上弓伸扭曲。
緊跟著,那掉了墻灰的外墻上,再擠出一張張眼珠,眼珠胡亂轉動著,
從墻上,長到了屋門上,屋門把手上。
墻壁上,再長出了一支支手臂,有得手臂互相交纏著,有得胡亂抓著,
房屋前的地面上,
撕裂開了道偌大的口子,幾乎將整個院子撕裂開兩截,
口子的上下兩側,帶著如同牙齒的東西,一張一合,擠動著院子的地面,就像是一張人的臉。
然后,這張臉潰爛了開,地面就像是爛開的皮膚,露出其下血紅的血肉,
筋肉內,在鉆出一只只圓鼓鼓的眼睛,飛快轉動著。
而除了這些地方,幾乎覆蓋了整個世界的水田里,
從地上長出了些東西,不是莊稼,而是一只只或大或小,或扭曲或畸形的手臂,有些手臂側面還帶著撕裂開的嘴巴。
“……瑪斯特兒,我理智掉的更厲害了。”
饒常左右望了望,然后似乎是琢磨了下,再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