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些家伙的窮奢極欲相比,他們這些從北方回來的,那是格外地受刺激。
“這得弄一弄啊!”
楊慶端著酒杯感慨道。
這的確得弄一弄,不弄鹽商完全天理不容。
“怎么弄?”
黃蜚立刻來了精神。
“這鹽商里有什么雞蛋上的縫隙嗎?”
楊慶說道。
“鹽商目前分兩派,一派是西北的,這是舊的鹽商,過去輸糧時候山西和陜西商幫控制鹽業,但折色法之后徽州鹽商崛起,這時候已經隱然壓倒了西北的鹽商。不過后者從洪武年間就干這個,在揚州的實力龐大,尤其是還控制著向草原和建奴的貿易,故此也不是那么容易認輸,雙方之間斗得厲害,去年因為商籍還鬧得很大。而鄭家就是徽商,他雖然是揚州人,但實際上籍貫徽州歙縣長齡,不過兵備道馬鳴錄是陜西人,他是西商的首領。”
黃蜚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文官說道。
“西商也就是晉商了?”
楊慶問道。
“可以這樣說,實際上也包括陜西商人,但主要還是山西的,咱們在渤海上查禁的那些南方海船,都是受這里的西商控制,不過他們的主要商路還是從漢江北上到賒旗店換陸路去山西,然后從山西出雁門關向北經宣化再向北。”
黃蜚說道。
“他們這商道可夠遠的!”
楊慶說道。
“還不只呢,西北商幫甚至把茶葉都能賣到西域去!”
黃蜚說道。
事實上晉商的足跡遠達俄國,當然,這個不在楊慶關心的范圍,他需要的是如何制造個機會,把揚州的這些晉商一鍋端了,徽商暫時還得留著,他們目前還有用處,貿然弄掉這些徽商,會造成大明其他地方的食鹽供應出問題,但晉商就不一樣了,他們已經沒什么用處了。
李自成有長蘆和淮北鹽場,他不會傻到給崇禎的地盤送銀子。
淮南鹽場原本也是只供應淮南和江南,那么打掉陜西和山西鹽商就不會造成什么麻煩了,而且這個行動肯定會得到徽商的支持,打掉他們,抄家的銀子歸崇禎,留下的市場歸徽商,這樣就可以做到皆大歡喜了。事實上鹽商在目前的條件下還是有存在必要的,理論上食鹽國營是最好的,但目前的大明根本不具備這個條件,皇權不下縣的時代,想官營這種東西的唯一結果,是制造一大堆貪官污吏。
而且低下的效率還會影響偏遠地區的食鹽供應。
鹽商至少可以解決供應問題,但需要擴大供應源,讓各省都能擁有就近的食鹽供應源,比如說湖北的井鹽,江南沿海擴大鹽場數量并且改革制鹽技術增加產量,從而改變鹽商集于揚州的局面。最終變成各地都有類似的交易中心和各自的貿易網絡,這樣揚州鹽商的畸形繁榮也就可以落幕了,要不然這奢靡之風會愈演愈烈的,大明可不需要一群一頓飯吃一百只羊的家伙。
“爵爺,您要的烤腰子!”
身旁小丫鬟那柔柔的聲音響起。
楊慶滿意地看著她把十個烤腰子放到自己面前,然后趁機拍了一把她的小屁屁,在那熟悉的驚叫聲中,很是開心地拿起一串遞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