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趴在他背上,用兩個東西壓著他后背,對著他耳朵很開心地說。
“你想說我被人陰了嗎?”
楊慶說道。
“看來你還有自知之明!”
張嫣的手很不老實地一邊向下一邊說道。
“戶部經界和軍隊經界的原始資料不一樣?”
楊慶任由她抓住自己說道。
戶部也在各地經界,但戶部的經界隊并沒有遭遇此類問題,雖然各地阻力也有,卻始終沒有激化,那些士紳默默忍受了經界隊的工作。而軍方一經界立刻矛盾激化,要說這里面沒有問題那就見鬼了,但戶部的經界有錦衣衛跟著,而且都是他親信,并沒有任何違規之處,同樣也是按照戶部的資料核對。
那么關鍵的問題就是雙方所用的原始資料了。
“戶部有自己的記錄,他們的經界是對照各地官府的,那些不屬于民田的肯定就是官田,然后他們一量就行,最多抓幾個侵占的意思一下,你覺得戶部那些文官真能徹查?當年張居正就是這樣干的,他默認了那些官紳對衛所土地的侵占,然后由戶部來收稅,他可不像你這么膽大包天。而你給贛州的是玄武湖的,那些記錄早就過時了,那些士紳侵占的早已經被默認,甚至去年你已經收過稅,現在你卻要清查出來收回衛所,你說他們會不會跟你急?”
張嫣的語速和她的手速一樣快得說道。
“那我該找誰的責任?”
楊慶愕然道。
“你誰也找不上,你自找的!”
張嫣說道。
“我看你也要自找麻煩了!”
楊慶說道。
說完他在太后的驚叫聲中,一下子轉過身,狠狠地頂著她撞在后面的墻上……
的確,楊慶誰也找不上。
他甚至不能找高弘圖為什么不真正按照玄武湖的檔案清查,因為高弘圖玩潛規則是對的,如果真推翻張居正已經默認的結果,那么江浙士紳早就跟他撕破臉了,現在戶部的經界沒出問題就是因為并沒有真正割士紳的肉。他同樣也不能去怪高弘圖沒有提醒他,因為這件事本來就與高弘圖無關,他讓各地行營在駐地自己展開清查以加快改革步伐,大都督府自己去玄武湖抄錄贛州衛下屬的土地記錄轉給贛州行營,與戶部在各地的經界本身就無關。
但是,贛州的地方官員肯定清楚。
也就是說贛州的地方官員,甚至他們在朝中的后臺,這些人合起伙看他的笑話,或者干脆在后面推動,或者他們和廣州都有勾結。
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