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州的事情不值一提。
那些士紳敢玩民變,說白了就是因為那里是前線,逼急了他們就投桂王,但桂王的軍隊本質上是守勢,就算北上進攻也不過虛晃一槍……
贛州的真正防線是梅嶺。
別說是前沿哨所性質的始興,就是后面的南雄都不是真正防線。
從廣東北上的進攻,只要過不了梅嶺就都是扯淡,至于從梅州或者這時候的潮州府程鄉縣北上的桂軍,最多也就是個襲擾。贛州行營原本下屬一個軍,再增加一個軍達到四萬多人就足夠教桂軍做人,然后西線衡陽行營的兩個軍出全州和郴州向嚴關和韶關佯攻,也就差不多可以瓦解桂軍的這次進攻了。他們估計也不是真心想進攻,就是制造緊張氣氛,拖著明軍別向多爾袞大舉進攻而已,反正他們有韶關和嚴關一東一西兩個險關控遏進廣東和廣西的通道,虛晃一槍看情況不好趕緊退回去繼續固守。
這一點上他們比一馬平川沒有任何險阻可依賴的多爾袞強多了。
但他們的實力也差得多。
明軍在衡陽和贛州兩個行營一個主力軍和三個新整編完成的軍,加起來近九萬人足夠把桂王牢牢地按在兩廣,后者的軍隊總數也不過才十萬出頭而已,也就是仗著群山阻隔易守難攻而已。至于地方的民變更簡單,楊慶最喜歡的就是士紳鬧事,直接派錦衣衛過去抓起帶頭的,把他的田地籍沒為官田然后佃戶變成民兵減租到最多四成……
那些佃戶肯定會歡呼的。
沒有這些依附于士紳的佃戶給他們當炮灰,哪個士紳能鬧起來?難道他們自己扛著鋤頭上陣?
但對于那些幕后操縱者,必須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宣城。
原宣州衛指揮使衙門。
“這不對呀!”
預備役寧國旅指揮使,因為在戰場上瞎了一只眼,被調出作戰部隊轉為預備役將領,帶著一幫舊衛所軍戶訓練的前第一軍營長吳順說道。
“我在大都督府看的衛所官田沒這么點啊!這差了得一半還多呢!王員外,那些土地哪兒去了?”
他緊接著說道。
“吳指揮,經界隊清查的衛所田就這些,寧國府剩下都是民田,都是有地契可查的民田,至于為何于大都督府的對不上,這個恕在下不知。在下的職責是清查官田數量,而清查出來的官田就這些,在下可保沒有一塊遺漏也沒有量錯了的。”
經界的戶部員外郎很干脆地說。
他倆互不統屬,吳順品級高也管不著他。
“那你沒查錯,我沒看錯,難道大都督府從玄武湖抄的錯了?”
吳順一拍桌子說。
王員外郎一臉淡然地喝茶。
“劉知府,你能告訴我哪兒錯了嗎?”
吳順看一旁的寧國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