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真結實!”
李忠由衷地贊嘆道。
居然沒直接炸飛王舉人確實令他意外。
“都看什么,還不去把咱們的舉人老爺撿出來?”
緊接著他吼道。
四周一片哄笑,就連那些佃戶們看著瓦礫中死蛤蟆一樣趴著的舉人老爺都失去了敬畏,畢竟舉人老爺此時的形象也讓我敬畏不起來,很快那些民兵就涌上前,從里面把實際上只是昏迷了的王舉人拖出來……
“爾等欲何為?”
驀然間一聲怒斥。
李忠立刻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的縣尊。
后者帶著幾十個衙役,正擺出一幅官威,站在轎子前怒目而視,不過那些衙役明顯色厲內荏,一個個拿著器械畏縮不前。這時候王舉人也清醒過來,滿臉塵土和血跡的他,一下子就看到了縣尊的官服,那瞬間就像看到了親人,掙扎著試圖擺脫那些民兵的控制……
“縣尊救命啊!”
他撕心裂肺地哭嚎著。
但下一刻李忠毫不客氣地一耳光把他扇老實了。
“縣尊,此人蠱惑百姓,武裝襲擊皇莊,欲圖謀不軌,在下身為莊頭依律集結民兵抓捕,正欲移交錦衣衛查明其黨羽。”
緊接著李忠回過頭說道。
“爾等以王舉人圖謀不軌,何人可作證,難道王舉人自己帶人進攻皇莊了?”
縣令陰沉著臉說。
“我們作證,王家管家說打開皇莊任憑我們殺人搶錢,還有,臨走前王舉人親自說的,去的都免半成租子另外還殺了十幾口豬等著給我們回來慶功。還有我們的刀槍都是從王舉人家里拿出來的,還有,王舉人還說他已經聯絡了陳老爺家,胡貢生家,李監生家一塊動手,這次要把宣州衛的皇莊連根鏟除!”
一個佃戶說道。
其他近千佃戶齊聲附和。
縣令憂傷地看著滿臉血的王舉人。
“若然,亦當移交本縣詳查,若查明實據,本縣自會向刑部上報。”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個不勞縣尊,在下已向吳指揮使稟報,一切等吳指揮使命令,王逆同黨據說頗多,故此在未查明其同黨前,為保證安全,防止被其同黨潛入滅口。由民兵寧國旅暫時將其監押在家,并查封王家以待上級命令,縣尊若是有心,不妨回衙整理一下王逆田產,以備錦衣衛來抄家。”
李忠笑著說。
縣令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再看看被打懵的王舉人,轉過身拂袖而去,他身后立刻響起一片哄笑。
李忠一切行為都是合法,皇莊是皇室的私有土地,民兵都是皇室的佃戶,王舉人要打進皇莊殺人搶劫與謀反沒有區別,至少在法律意義上是這樣的。而民兵的職責之一就是在地方出現謀反時候,無論是否接到上級命令,都可以由莊頭自行召集莊內民兵進行鎮壓,防止其造成更大損失。而一旦以出現謀反為名義召集起來的民兵,自動由民兵轉為軍隊編制,也就是說之前他去救人屬于民,但從王家進攻皇莊開始他就已經自動轉為現役軍隊了。地方官員無權再管他和部下民兵,他的直屬上級是設在宣城的民兵寧國旅旅長吳順。
縣令已經管不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