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你們都是跟著我在遼東殺過建奴的,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只要你們愿意跟著我,那就永遠都是我的兄弟!但既然是兄弟,我就不能再把你們當奴隸,你們也都是人,都是華夏子民,和我一樣,那我又有何資格以你們為奴?今日愿意繼續與我楊慶做兄弟,就自己把你們的身契燒了然后簽雇工合同,若你們不燒這些身契,那也就不再是我兄弟!”
他說道。
“侯爺,奴才心甘情愿為奴!”
后面另一個男子哭著說。
“華夏之民不給任何人為奴,以后誰也不能再奴役你們,我也同樣不能,要做咱們就做兄弟!”
楊慶說道。
那些家奴一片哭聲。
就在同時楊慶拿起賣身契,拿出一張遞給楊平然后看著他,楊平滿含熱淚地拿著賣身契,同樣抬起頭看著楊慶,楊慶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楊平這才用顫抖的手,拿著那賣身契遞向火盆。
他擦了把眼淚,最終松了手。
那賣身契立刻化作火焰。
“好兄弟!”
楊慶拍著他肩膀滿意地說。
緊接著忠勇侯拿著那些賣身契走向后面的那些家奴……
“這廝越來越會演戲了!”
不遠處的一輛馬車里,瞿式耜透過玻璃窗看著楊慶,目光里充滿著鄙視地說。
很顯然楊慶的演技之拙劣簡直令人發指,不用說,明天應天日報頭版就該是忠勇侯揮淚釋奴,眾家奴以死相逼,依然不改忠勇侯釋奴決心。最終用煽情的語句,將這件事美化成釋奴的標志**件,并且用道德綁架把那些還沒有行動的豪門士紳,逼到正義的拷問席上。
簡直是無恥之極。
對此瞿侍郎表示強烈鄙視。
他可是水太涼的弟子。
這位原本歷史上永歷的首輔,在桂林城破后和張同敞一起喝酒下棋坦然等死的民族英雄,如今正在逐漸變成東林群賢的中堅力量,盡管他實際上也快六十了。不得不說東林群賢們都是老而彌堅,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上說這也是一種悲哀,他們真得后繼無人啊,一幫五六十的老頭子在苦苦掙扎著,試圖挽回這個已經幾乎無可挽回的滑向深淵的時代。
他們已經是主圣臣賢時代的最后一批捍衛者了。
這一點倒是挺值得敬佩。
這些老頑固們就像原本歷史上他們面對席卷天下的異族,依然苦苦支撐著大廈已傾的王朝,直到生命最后一樣,在苦苦支撐著封建時代的落日……
這時他們的敵人已經不是異族。
他們的敵人是異端。
不過在他們看來,異端應該是比異族更可恨的。
畢竟異族可以教化。
但異端是根本沒法教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