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下官只是猜測!”
黎玉田趕緊說道。
當然,是否有份就很難說了,楊慶手下親信也分派系,而他和高得捷恰好就是一個派系,當年高得捷和吳國貴為首的這些吳三桂舊部,可就是他主謀投靠楊慶的。這些當年南遷的遼民集團,發展到現在已經是楊慶手下的最大一個派系,其他還有張名振這些江浙籍,馬士英這些西南籍,總之派系也不少。
這種事情也是不可避免。
任何勢力都會有派系,楊慶一黨本身就是一個利益集合體,沒有派系就奇怪了,這些派系之間同樣也不是很和睦,明爭暗斗也不少。比如馬士英和黎玉田就不合,宋權就很不喜歡鄭家,高得捷幾個就很不喜歡劉肇基這些,張名振就和黃斌卿不合,盡管他倆其實都是江浙系。隨著手下規模的日益龐大,利益上也開始出現爭奪了,簡單點說就是楊慶能夠給予的利益趕不上隊伍的擴大了。
就像猴子一統倭國后,發現倭國不夠分了一樣。
不過在想著讓楊慶謀朝篡位這一點上是都一致的。
這像猴子選擇向外擴張一樣,內部利益不夠分的,那么就擴張搶更多利益再分,這樣就夠分了。在楊慶內部的親信們看來,東林群賢和他們屁股下面的官職,江浙士紳和他們掌握的財富,這些都是擴張方向。所以在抵制迎駕上,并不僅僅是出于擔心皇帝回來清算,這些將領們已經不怕皇帝清算,他們更多是想借著這件事把楊慶推上皇位,再對那些敵對勢力進行清洗,以奪取后者手中的東西。所以楊慶壓制他們也很吃力,他培植起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強大勢力,但這個勢力太大了,它就像一頭成長起來的巨獸般,已經不滿意楊慶給它的那個籠子了。
它想要更多的空間。
至少也得是一個更大一點的籠子。
“你們不要總是胡思亂想,我說得很清楚了,我一切早有安排,你們再搞事情是打亂我的計劃,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情發生,陛下的還都必須正常進行!”
楊慶說道。
說完他扔下黎玉田走了。
黎玉田在后面微微嘆了口氣。
當然,楊慶暫時還不想告訴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女皇,倒不是說怕他們無法接受,其實這件事也是他考驗自己手下的機會。雖然這樣太像個政客了,但事實上錦衣衛南衙的密探們正密切監控朝野,包括他手下這些親信。這些人對迎駕這件事的反應都會由圓圓匯總,然后他就會從中區分出自己手下激進派,中立派,墻頭草派,簡單點說這是一個甄別自己手下的好機會。
他的隊伍擴充太快,其中不乏一些投機分子,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他也需要內部清理。
投機分子是最善于隱藏的,一旦他們潛伏并進入他的核心,就會像病毒般隱藏,并且在關鍵時候給自己致命一擊。但他也不可能和鋼鐵一樣玩寧可錯殺三千絕不錯過一個,畢竟他的隊伍有限,經不起這樣折騰。所以他需要更精準地清除,也就是給這些人制造一個關鍵時候,然后讓他們紛紛暴露出來。
目前就是最好的機會。
龍興天子踏入明軍控制區的時刻開始,所有那些投機分子都會隨著陛下還都的腳步而暴露。
所以朱慈烺必須得回來。
不得不說陛下就是個悲劇,李自成推他是要他當炮灰,東林群賢推他是當槍使,張獻忠等人推他也一樣是當炮灰,而楊慶也只是為了用他當踏腳石和試金石,完成大明的近代國家化順便檢驗手下的忠心。恐怕只有皇帝陛下自己,還真把自己當一國之君而躊躇滿志,殊不知他就是這群混蛋們娛樂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