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太涼多少有些不悅地說。
楊信才不管他呢!
雖然水太涼帶著唐王手令,但之前唐王調動他們基本上都是親自過來下令,要么也是他身邊的軍官帶著手令過來,今天卻換成錢謙益這就有些不正常了。明軍這時候又不是以前文官掌握軍權,現在軍隊調動文官無權插手,所有命令都只能是大都督府參謀總部,各地都統司,然后作戰部隊軍旅各級傳遞。或者直接由大都督府參謀總部傳給作戰部隊,像這種出作戰任務的屬于行營制,指揮權行營統帥唐王,任何命令必須得由唐王通過軍隊系統內部的渠道來傳達命令。
文官來是不合規矩的。
哪怕這個文官帶著他們直屬上級的手令也不合規矩,只有唐王身邊負責傳令的軍官拿著手令來才合規矩。
哪怕唐王的家奴都不行。
甚至就是龍興天子要繞開唐王給他們下命令都不行,所有命令必須由唐王,或者遠在南京的參謀總部下達的才算數,否則誰也不行。哪怕一個閣臣拿著唐王的手令,他們也必須進行核對,話說既然錢謙益能帶著手令過來為何不能帶個軍官隨行?難道唐王身邊就沒有一個軍官可以來傳令非得讓一個文官尚書?
這本身就很費解。
楊信根本沒理錢謙益,緊接著在漢江邊登船渡江,水太涼也只能跟著他一起,然后兩人到達襄陽……
“楊將軍!”
他們在襄陽城門前遇上了正在出城的金聲桓,后者立刻滿臉笑容地拱手打招呼,話說他好歹一方諸侯,對一個明軍普通將領如此熱情,這賣萌之技也算爐火純青。
“鄧國公這是欲何往?”
楊信笑著還禮說。
“治下出了點小亂子,我就不給楊將軍和甘將軍,還有諸位兄弟送行了,回頭讓犬子送一千兩銀子算是我給諸位兄弟買酒的。”
金聲桓說道。
“呃,多謝鄧國公賞!”
楊信趕緊說道。
然后金聲桓一揮手,他后面的隊伍立刻讓到一旁,楊信笑著做別進入襄陽,他并沒注意到金聲桓臉上的焦急。很顯然鄧國公這次治下出的亂子還不小,以至于他在楊信等人進城后立刻以最快速度遠離襄陽,仿佛這座實際上由他控制的城市里熊熊烈火正在燃燒,而且火都已經燒到了他后背一樣。
楊信二人進城后直奔行宮,行宮里面一片忙碌,那些倭奴已經開始收拾行裝,水太涼帶著他直接到了唐王住處,不過卻被唐王的兩個親信家奴擋在臥室門外……
“楊將軍,大王已經休息!”
為首家奴說道。
他們身后的房門緊閉,里面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其他軍官,整個院子里只有這兩個家奴,倒是院子外面一隊倭奴正向里看。
“我小心點,不會吵起大王的!”
楊信說道。
實際上看到這些家奴,他已經放心了,這兩人是唐王真正心腹,以前就是唐王府的,跟著朱聿鍵一起長大一起經歷磨難始終相隨的。他們在這里就代表著朱聿鍵是真病了,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這段時間就屬朱聿鍵的壓力最大,可以說殫精竭慮了。本身這件事只是楊信和甘輝習慣性的謹慎而已,畢竟他們也不認為會有什么意外,但如今已經到門前了,總是要進去看一下。
“楊將軍,大王兩天沒睡了!”
那家奴不滿地說。
“那就更不會吵起大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