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轍登上馬車,小書童站在馬車后面,那人騎馬跟隨,一行直奔衍圣公府,但很快馬車離開街道鉆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這是走哪兒?”
姜希轍疑惑地問道。
他當然知道衍圣公府在何處,但這條路明顯不是去衍圣公府的。
“回公子,前面有游行的堵路了!”
那車夫說道。
旁邊騎馬的人也點了點頭。
姜希轍也就放心了,雖然南京城內治安良好,但也不是說完全放心,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在南京城里被偷被搶也早不是新聞。一個月前還有兩個江西來的倒霉貨差點被連人拐走,要不是有人看見報警,這時候估計已經不知道被塞進哪個煤窯里了。因為煤炭業狂飆式發展,那些黑心的礦主正不擇手段搜羅廉價勞動力,當然也包括非法手段,而南京本地和城外居民基本上都有完善的保甲制度或者皇莊體系很不好下手。
但這些青蟲就不一樣了。
他們屬于流動人口,在南京沒有戶籍管理,最多以各地會館為核心,但實際上這種管理很混亂,就算偷偷被綁走少一個也根本沒人知道。
那倆是救下了的。
至于有沒有沒救下的,這個真就很難知道,但就憑那些綁匪的熟練程度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止干了一回,也就是說很可能在附近某個小煤窯里就有某個秀才在一邊流淚一邊挖煤。
姜希轍坐在馬車里繼續向前。
“少爺,這不是去衍圣公府的!”
后面小書童突然驚叫道。
姜希轍急忙推開側面車門,就在同時馬車停下,外面是一條僻靜胡同,這時候已經是傍晚,外面下著毛毛雨,整個胡同陰暗寂靜,他以極快速度拔出短劍,然后徑直跳下馬車。這時候車夫也下了車,包括喊他們那人也下了馬,笑咪咪地看著他,那書童很忠心地跳下來拿著個背包砸那車夫,后者手中短槍一下子磕他后腦勺,倒霉的書童緊接著倒在地上。
姜希轍拔腿就跑。
“救命啊!”
他邊跑邊喊著。
那兩人緊跟著追上來。
轉眼姜希轍跑到前面巷口,然后里面兩個人走出來,他差一點撞在前面的人懷里,后者眼疾手快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短劍。
“救命,有劫匪!”
姜希轍像看到救星般說道。
那人向旁邊一閃,緊接著他身后那人拿著口袋上前,還沒等姜希轍反應過來就當頭套下,與此同時后面追上的車夫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隨手打開蓋子從袋底向上一扔。他扔進去的瞬間那袋子也到了地面,他和對面那人同時伸手抓住姜希轍雙腿一掀,就在姜希轍驚叫一聲倒下的同時,他抓住袋子口的一根細繩狠狠一拽,袋子口立刻在姜希轍腳脖上勒緊。
兩人一前一后緊接著抬起,把已經昏迷的姜希轍扔進馬車。
那騎馬的提起小書童扔進去。
他也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打開蓋子,用手巾蒙住倒了點東西然后屏住呼吸,把這個手巾扔在書童的臉上……
“走!”
他收起小瓶說道。
緊接著他翻身上馬,這輛馬車迅速開動,另外兩人分頭檢查附近,確定沒有任何殘留和目擊者,這才走出小巷匯入暮色降臨的街道,而這時候那輛馬車已經駛入錦衣衛北鎮撫司的狼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