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說道。
“她一個妓女之言何足信,不過是因嫖資不滿誣陷而已!”
姜希轍虛弱地說道。
“他說你是妓女,是誣陷。”
楊勇對那個如花說道。
“奴家是妓女,可他的那些朋友總不是妓女吧?鎮撫使把他一塊喝酒的那些人都抓來一問便知,而且聽他的朋友說,他們和建奴的勾結還不只這些。他們一個在皇上身邊的朋友,還去過北都見了建奴的很多高官,還說這是奉皇上的旨意行事根本不用怕,他們甚至還說應該讓多爾袞和桂王一起動手,把楚國公害死呢!”
如花說道。
“姜舉人,你覺得你那些朋友會不會為免受皮肉之苦而指證你呢?”
楊勇對姜希轍說道。
后者恨恨地看著如花。
這還用說,那是肯定的,那都是些什么樣貨色,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雖然喝酒時候感情好,平常詩文唱和,甚至就是共享一個妓女都行,但真要坐在這審訊椅上,要推他出來頂這抄家滅門的罪也一樣毫不猶豫。
不過……
如花的話倒提醒了他。
“楊鎮撫使,舉子之前的確去過北方,也的確見過陳名夏,并送所購倭奴交由其轉送雁門關,但那是奉旨行事何罪之有?”
他理直氣壯地說。
就是嘛,這種事情沒必要抵賴。
他就是去過了,他干了什么也都承認,但他是奉旨辦事,這是皇帝命令他做的,他奉旨行事有錯嗎?你錦衣衛難道還管得了皇帝?以前皇帝沒來,楊慶和你們可以為所欲為,但如今皇帝已經回來,這大明早就不是你們獨斷專行的時候了,我一個為皇帝辦事的為什么要怕你們?
“怎么?舉子為皇上辦事都成有罪了,你們錦衣衛還大過皇上?”
他傲然說道。
“這樣啊,案情的確比較復雜,這牽扯到皇上了,我一個小鎮撫使的確不好決定,得交由楚國公定奪,不過你得先寫一份供狀給我!”
楊勇換上了一臉笑容說。
寫就寫,咱這為皇上辦事的還怕你不成?從小深受傳統教育,腦子里還停留在朕即國家的概念中,以為自己有為皇上辦事這個招牌護體就根本不用擔心什么的姜希轍,很坦然地擺上筆墨紙硯,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多字詳述自己北上過程。不過他很聰明地沒有說是他們主動計劃的,而是變成了皇帝通過錢謙益傳旨給他們購買倭奴,然后他和黃宗羲這些人為主分憂自己湊錢購買,由他負責將其送到北方交陳名夏。至于他詆毀先帝之類內容他是堅決不承認的,同樣他對多爾袞的那些吹噓也是不承認的,他就承認奉旨買了一批建奴送到北方,什么計劃讓多爾袞和桂王南北呼應之類就純屬誣陷了。
當然,這些本來就不重要。
楊勇滿意地看著這份供詞,然后對手下說道:“把他押入大牢!”
緊接著他就去找楊慶了。
楊慶至今還沒去接駕,這是皇帝特意下旨的,因為各地巡撫和那些都統都得花些時間趕來,所以由首輔史可法和之前先行返回的禮部尚書顧錫疇,侍郎瞿式耜等人過去,為接下來祭皇陵做準備。而南京的軍政事務暫時由監國帶領文武官員主持,等那邊準備完成,各地參加的人員都到達以后,楊慶這邊的文武官員再趕去,反正沿著新修的公路用不了幾天,而最遠的如云南巡撫到鳳陽可得花些時間。
“把這家伙看好,先把他的供詞放一邊,你立刻帶人去安慶,在那里截住那些倭奴,然后就地關押起來,再從他們那里獲得供詞。”
楊慶說道。
證據必須充分才行,畢竟這是給一個皇帝定罪。
“剩下那些參與的呢?”
楊勇問道。
他說的是黃宗羲等人。
“先別抓,等到需要的時候再一起抓!”
楊慶說道。
這樣就可以獲得證據鏈了。
首先是姜希轍在畫舫喝酒嘴上沒控制住泄露內情,不得不說他們喜歡在畫舫上扯淡真不是個好習慣,然后被心懷忠義的妓女檢舉,而他承認了整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