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多順軍登上城墻,清軍的防御終于崩潰。
但最先開的并不是內城門。
和上次李自成進北京一樣,最先向他敞開的是彰義門,也就是外城的廣安門,實際上這時候叫廣寧門,但民間還是習慣稱彰義門。前者是避道光諱改的,后者是因為它相當于金中都時候的彰義門,民間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習慣稱彰義門。
所以明朝歷史書中也經常出現這個名字。
反而廣寧門更少見。
就在順軍開始登上城墻時候,外城的老百姓終于確定了誰是這場大戰的最終勝利者。
然后他們就喜迎王師了。
話說在這十年里,他們已經是第三次喜迎王師了,先是迎李自成,接著迎多爾袞,現在又迎李自成,不過他們的喜迎王師還沒完,用不了多久他們還得喜迎一次,因為接下來順軍會南下加入對多鐸的圍殲,而明軍會接管這座城市。
“希望他們沒有第五次了!”
楊慶感慨地說。
他前面的廣寧門大街上,李自成的馬車在歡呼中緩緩而過。
老李是坐著的。
很顯然他已經站不了了。
不過面色還是很不錯,畢竟這時候距離心愿得償只剩最后一步,李自成在馬車上精神滿滿地向著北京人民揮手致意,在他身后一群楊慶的老熟人們騎著馬志滿意得地跟隨。不過他們都沒認出楊慶,一來想不到,二來楊慶也多少進行了點化裝,藏在無數迎接闖王的百姓中,根本不可能被認出來。不過這些老土匪們也的確都已經不是當年了,高一功的肥胖程度正在向張獻忠發展,作為李自成的財政大總管,這個老土匪這些年日子過得也很幸福,估計再想馳騁戰場是不可能了。
他會把那匹明顯是汗血馬的寶馬良駒壓死的。
袁宗第倒是保持著體型。
不過他臉色蠟黃,明顯一副重傷未愈的模樣……
“袁將軍怎么像受傷了?”
楊慶問走過的一個義勇。
“這你都不知道?前幾天在涿州遇上建奴刺客了,那刺客身上綁著火藥想炸死袁將軍,不過被兩個侍衛撲出去,但袁將軍也被炸得落馬,據說受了內傷都吐血了。”
那義勇說道。
“呃,簡直喪心病狂!”
楊慶義憤填膺地說。
然后他滿意地看著這個當年曾經殺死過自己一次的老熟人。
袁宗第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在楊慶的警戒名單上劃去,被一個神戰士和十斤黑火藥,在不足十米外爆炸,硬生生從馬背上拋出去五米多遠的他依然強撐著跟隨在李自成的后面。而他身后是牛進才,老牛的胳膊上也纏著繃帶,這是一枚紅夷大炮的炮彈擦過的結果,當時正在炮兵中指揮的他,差一點就被這枚炮彈打成渣渣,即便如此也廢了一條胳膊。如果再算上陣亡的張黑臉,李自成為這場大戰已經損失了一個大軍頭另外再加兩個節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