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岡公不是臥床不起嗎?”
官家說道。
廣東鄉賢的靈魂級大佬何吾騶已經病重,畢竟他都七十多了,原本歷史上他就是這一年病死,實際按時間算也多活了幾個月。這個家伙在鄉賢們眼中,比陳邦彥這些人靠譜,何吾騶才是真正老奸巨猾。
“臥床不起?如今生死存亡之際他就是真病入膏肓也得爬起來!”
何舉人冷笑道。
說完他徑直走向門外……
而就在此時,半里外的一處貧民窟里,一盞散發惡臭的煤油燈下,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正聚集桌邊,在他們面前是一張鋪開的廣州地圖,只不過這張地圖上又畫出了很多東西。
“老吳,你們那邊如何?”
其中一個男人敲著地圖說道。
“沒問題,就一句話而已,那些鄉賢真搞了步臭棋,原本廠子里根本不知道這事,哪怕報紙上說了也沒多少人知道。結果他們又是游行又是請愿,還抓了想辭工的工人,這下子立刻鬧得盡人皆知,工人們早就盼著朝廷收回桂藩,只不過沒這動靜他們都只能忍著。如今那些鄉賢們自己把這傳播開,只要不是傻子,只要有點膽子的都想動手了,就缺一個點起這把火的,只要有人點火,我保證我們那里至少一半人會跟著。”
老吳說道。
那人點了點頭。
“你們呢?”
他又問其他的人。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明他們那里都沒有問題。
“那就定了,明天早晨我們這里先開始,各廠聯合罷工,先不要喊其他那些口號,就是以廠主無故抓人為理由,去廣州府衙喊冤要人。如果去的人少,就繼續以這個理由,如果去的人多,就喊十小時勞動時間,加班給加班費,漲工資,總之就是這些工人們最關心的口號。如果人數還繼續增加,那就喊朝廷收回桂藩,咱們去錦衣衛那幾處衙門,去桂王府,但盡量不要動手。”
那人說道。
“為何不索性鬧大點?”
老吳疑惑地說道。
“上頭命令不準動武,防止造成太多無辜死傷,咱們這次就是單純的罷工。”
那人說道。
“可要是他們動武呢?”
老吳問道。
“而且單純罷工撐不了太久,這些工人很多都是沒有隔夜糧,就靠工錢養活家人,罷工沒了生計來源,十天半月還行,超過半個月幾乎就不可能維持下去了。”
另一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