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初英國童工的最低年齡其實是四歲。
四歲啊!
大英帝國不但對殖民地人民心狠手辣,他們對自己人也一樣夠狠!
當然,物價水平也不一樣。
英國一八零三年一磅摻滿鋸末和沙子的面包一點五便士,折合二十多文,比這時候廣州的糙米還貴,那鬼東西恐怕只有一半算糧食,畢竟黑面包摻一半鋸末是很正常。也就是說一周工資能買二十四磅這種面包,但也就是十二磅糧食,而大明的童工一周是十點五磅……
資本家都是一樣的啊!
不過英國的童工很多還要支付房租,每天通常也是一點五便士,大明的資本家倒是都管住……
畢竟在廣州這個很好解決。
而霧都就必須得弄一間真正不會凍死人的房子了。
不過每天十五文的工錢還是有些低得令人發指了,如果在南都生活的話,這個工錢是能吃飽飯的,在楊慶的持續努力下,目前南都米價已經到了六錢,也就是說一個月能換大半石米。雖然大半石米仍舊不算多,但一個八歲小孩也夠了,但在廣州二兩的米價下,這點錢也就只能是去吃地瓜了,而且吃地瓜也最多只能吃個半饑半飽。但這些童工不但要工作普遍十五小時,干不好還是最容易遭到毆打的,就是像咱大英帝國一樣吊起來拿木炭燙這種事情,這些鄉賢們的監工也不是干不出來的。
此外還有疾病。
肺結核在紡織工業中幾乎就是普遍的疾病,童工尤其嚴重,本來就抵抗力差,再加上長期營養不良,染上就是幾乎必死的。
“學徒有工錢就不錯了,要趕過去還得交師傅錢呢!我們中午還管一頓飯呢,十五文不少了,再說又不是全十五文,干得好的還有一個月一兩銀子的呢!我們又不是開善堂,做生意當然得賺錢,我們也不容易!”
另一個鄉賢低聲說。
其他幾個鄉賢雖然沒說話,但臉上表情都深以為然。
“然后呢?”
楊慶冷笑道:“然后就是廣州城內四分之一的工廠主被工人打死。”
“這些刁民!”
一個工廠主咬牙切齒地說。
“就是,好好日子不過,非得鬧到如此地步,要不是女皇陛下和護國公仁慈,這次非得砍他一堆人頭,讓他們都知道造反作亂的下場。不就是干活累點,吃的差點,都是賣力氣糊口的,哪有那么嬌貴,下田干活還不是一樣汗珠摔八瓣?他們都是沒地種的流民,要不是我們給他們工作,他們都得到街上去要飯,都是些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另一個鄉賢同樣切齒。
然后就是一幫鄉賢們同仇敵愾般控訴工人的罪行。
“諸位,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個可能不太讓你們愉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