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如此一來如何逃出去呢”安櫻雪有些不安,“臣妾想先出城去找一找,剛剛瑞王說阿童他”
她又急又怕,說到這里忍不住落下淚來“我不信,可是”
還能可是什么呢
虞千山幾乎是非常肯定地安慰她道“你放心,阿童沒有事。”
“那個孽子是在嚇你的。”
即便是聽他親口這樣說了,安櫻雪仍舊有些擔憂“臣妾還是想快點見到他,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安不安全。”
慈母之心大抵如此。
虞千山點頭應允了,但前提是必須得跟著大伙兒一起,不能單獨行動。
安櫻雪也同意了。
四個人相扶而行,在幽暗的隧道里前行了約半日的光景,這才在破曉之前在另一個出口鉆出了地面。
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虞千山緩緩回身望向那座困了自己大半生的金玉牢籠。
“走吧。”他輕聲說。
不知道是對眾人,還是對自己。
通往自由的路崎嶇坎坷,夜幕之下很是難走。
可再難走也比現在永安城中的狀況好上一千倍。
因為整個永安城里,都已經沒有健康正常的活人了。
那是活死人的天堂。
明君昊抬著胳膊,任旭華公主將手搭在上面,充當她的眼睛,她的拐杖,她的問路石。
“公主,我們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說“眼前大約二十步,就是宮門。”
宮門。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多么親切而陌生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來了,而今卻站在這里面對著往昔二十年的歲月。
恍如一夢。
一步一年,一步一念。
停住腳步,就聽明君昊柔聲道“公主,前面路不好走,上軟轎吧”
她點了點頭,隨著點頭的動作,一行血淚從遮蓋眼睛的紗布下面滑落,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色。
傷痕一樣,讓人不忍注視,又不忍忽視。
“公主。”明君昊低嘆一聲,將手帕湊近。
大樹下。
蘇綰綰用手帕擦去虞慶之嘴角的一條口水“真不知道這是夢見什么了,流這么多口水。”
墨北山嘴里叼著根草棍“殿下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
蘇綰綰如實相告“大婚之后。”
墨北山稀罕地瞪圓了眼睛看向虞慶之“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是個貪圖享樂的人。”
“怎么了”蘇綰綰不解。
在她看來,虞慶之從小就是王爺,后來又在朝中任職,現如今更是成為了監國太子。
什么金銀、珍寶、名畫、美女,那不都是手到擒順帶補上一句來
難道享樂不應該是一個門閥士族該有的奢侈習慣嗎
“太子妃,要知道太子殿下已經權御四極,那些功名、富貴、珍玩、美女,全都是過眼云煙。”
墨北山不屑地搖搖頭“要叫我相信他縱欲,真是一般人能想得到。”
聽到“縱欲”兩個字,蘇綰綰一頭官司“哎,墨將軍待會兒等殿下醒來一定要打你的板子的”
墨北山當即戰術性認慫,順帶補上一句“太子妃不如去榻前照顧,必定咱們這山林之中危險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