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意思了。
虞牧林一眼看見了往暗處躲去的裘紫霜“紫衣侯,你說這事怪不怪啊”
裘紫霜身子一僵,隨后他旁邊的大臣們都十分自覺地向兩旁閃開,流出一條一人能通過的路來。
這還有其他選擇嗎
他極不情愿地走過人群,站到虞牧林的身前“臣聽聞李大人這個人好附庸風雅。”
“在河水當中建一座私宅,這在文人中倒是十分常見。”
馬大人摸了摸腦門上的汗,跟著附庸道“是啊,是啊”
虞牧林點了點頭,似乎是默認了他們的這種說法。
可下一刻,他抬眼看向馬大人“所以你就徇私枉法,把那塊地方給他了”
“臣不敢”馬大人慌忙解釋,“臣為官二十載,從來沒有徇私枉法過”
一旁突然有人站了出來冷冷道“馬大人這賭咒發誓的,不怕出去了被雷劈嗎”
虞牧林嘴角上揚“雷大人這是有話要說啊”
這位雷大人平日里素來是個心眼窄、愛記仇的人,有和他不對付的人回家就用筆記下來,精確到某年某月某日,在何處發生了何種事情,因何原因讓自己不快。
甚至還分門別類地用紅白紙條分別貼好,方便日后統計。
他甚至給經常意見不合、看法相左,甚至有過言語沖突的人設有專門的賬本。
不幸地,這位馬大人的賬本就是他府中最厚的一本。
“雷思遠你不要血口噴人”馬大人臉都白了。
雷大人冷笑一聲,抬腿上前兩步道“殿下,臣曾攜夫人在河邊作詩時,親眼看到那小孤洲上有人在大興土木。”
“為首那人堪輿房舍,規劃方位,正是李大人”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笑問,“怎么樣馬大人,還要在下說得更多些嗎”
此言一出,馬大人直接癱坐在地上。
虞牧林卻沒有立刻發火,他本來詢問這些事情也并不是要懲治什么貪官污吏,也不是為了警示各位大臣要遵紀守法。
只聽他幽幽地問“馬大人,可有此事”
“臣”馬大人腦子里閃過一千一萬個年頭,把這為官二十年的經驗全都過了一遍。
然后在所有人的沉默中孤注一擲,他顫聲道“按照合興律,官員在王城內可以經營酒肆、店鋪,要將所得的利錢八成上交陛下。”
虞牧林沒想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他會想到這一層,不禁挑眉道“嗯,確實有此一說。”
得了這個肯定,馬大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雙眼中已經布滿了紅血絲,好像下一刻生命就要爆炸了似的“李大人說家中公子病重,要用昂貴的藥材,又因為到了年紀要娶親,所以領的俸祿不夠花銷。”
趁著這機會他第一時間把自己剛剛和李府那沒頭沒尾的聯姻之事給摘了個干干凈凈“當然,臣就是因為他家公子的身體多病,才不愿意將女兒許配給他”
聽了這話,旁邊跪著的胡大人都跟著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當初可是馬大人找自己去求娶人家李府的千金啊。
這樣本末倒置、指黑為白的本事,不得不讓人佩服。
虞牧林才懶得管他們誰娶誰、誰嫁誰,不耐煩地問“所以李大人就在小孤洲蓋了宅院”
馬大人連聲道“正是正是”
“既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