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座陵墓里,巨大的棺槨中只有一張皮。
接下來的第三座、第四座陵墓也是如此。
“不用再開了。”虞慶之在神道的斷龍石前收住了腳步。
難道虞氏歷代子孫都是蛇變的,會蛻皮
虞慶之看了看自己骨結分明的手掌,默默搖了搖頭。
“很明顯,這些皮和那些骸骨應該是一起的。”阮星河在他身邊站定,肩并著肩。
虞慶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
為什么每一具尸體都要被扒皮
除非他們的皮另有用處。
“原來自始至終,皇帝都只有一個。”
虞慶之的聲音聽上去很是疲憊,他不知道對于自己二世祖的身份,應該是歡喜還是該覺得恐怖。
“虞岱群也好,虞千山也好,他們都是同一個人。”
如果再晚一點,或許自己也會被扒皮,然后被那位太祖皇帝以自己的身份和皮囊繼續活下去。
阮星河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陪著他返回到了最初的那座陵寢中和大家匯合。
聽了他的描述,蘇綰綰真是驚掉了下巴“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用這樣的邪術。”
“這不就是借了子孫的壽命嗎”
但是她馬上又覺得哪里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景王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能像太祖皇帝一樣,用這種邪術活下來”
“可能是他的那張皮出了什么問題壞掉了,所以搶了太祖皇帝的皇位,為的只是能延長壽命。”虞慶之說到太祖皇帝幾個字的時候,神情很是復雜。
“而太祖皇帝則被他囚禁在望春閣里。”
正說著忽然守在墓門附近的兵士春來消息。
外面有人來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連綿而不連貫。
是那些拉合葉的活死人找得到這里來了。
阮星河嘴上說著“別怕,我們借著這陵墓的死氣正好可以遮蓋身上的活人氣息。”
可同時卻悄悄地從腰間摘下了鏈子槍。
墨北山緩緩拔刀,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下意識擋在了虞慶之和蘇綰綰之前。
石板上傳來令人牙酸的刮蹭聲,那是手爪抓在石頭上的發出來的聲響。
那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密集。
一時間成千上萬如同螞蟻悉悉索索的聲音海浪般吞噬了整座陵墓,墓室里的空腔更是放大了這種聲響,讓人心中憋悶,神志漸漸模糊。
“虞慶之別睡”蘇綰焦急地升起一層隔音罩,但是能覆蓋的范圍卻是有限,不能將所有人都收入其中。
虞慶之渾渾噩噩地,只覺得有細碎的聲響不停地敲擊著他的耳膜,繼而有如萬千鼓槌敲在他的心上。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是上淌下來,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忽然全世界都安靜了。
只有一個聲音叫他“虞慶之,別睡。”
如同溺水的人得了空氣,他一下子睜開眼睛,大口地喘著氣。
眼前的人正是蘇綰綰,一臉焦急地看著他“快起來想辦法”
一切旖旎和繾倦的想法都只能暫時退避,給眼下的危機讓路。
突然封墓的石頭撲簌簌地掉下一捧石頭渣,外頭明媚的陽光從破損的小洞里灑進來,很快又被遮住。
是他們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