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神,那我師尊他是荼漉人”蘇綰綰今天一天真是在震驚中度過。
“他是荼漉的源頭,荼漉因他而生。”恒天靜靜地如同他在凡間的塑像。
“只不過在荼漉國運三萬兩千年的時候,他才以林天風的身份化身成人。”
“他是荼漉的最后一位太子。”
蘇綰綰聽了師尊的經歷,心里不知是心痛更多一些,還是慶幸更多一些。
他活下來了。
卻是以亡國太子的身份。
恒天見她不說話了,便問“你在想什么”
蘇綰綰痛惜道“師尊他這一輩子活到現在,心里該有多少恨呢。”
似是一句嘆息,透著無奈。
“時辰不早了。”恒天說著將她托在掌心,輕輕地向下拋落。
“記得你答應的事情。”
“哎呦”蘇綰綰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剛剛好似還騰云駕霧似的,這會兒身子底下已經是結結實實的土地了。
“一個兩個全都揣著暗戳戳的小心思”她低聲地罵了一句,緩緩地站了起來。
“這是什么地方”
四周一片漆黑,天上有亮晶晶的星子。
又是一個晚上。
夜路不好走啊,都是神仙了不能把人送到白天嗎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誰”
蘇綰綰猛然回頭,卻見是兩副熟悉的面孔。
“綰綰,你身上這是什么味啊”
有生嫌棄地塞住鼻孔,鄙夷地上下打量著她。
“什么味”蘇綰綰趕緊低頭在自己的衣袖上聞了聞。
有生后退一步,同菽夜咬耳朵“好像那林天風身上的味道。”
蘇綰綰眉毛都立起來了“你別瞎說”
有生冷哼了一聲“瞎說什么瞎說,實話實說”
“自打那個鳥人把你劫走了,尊主還命我們兩個到處尋你,生怕你回來以后不認得路。”
“這可好,你竟然和他沆瀣一氣,居然對我們瞪眼睛”
蘇綰綰只好低聲道“兩位無常大人,你們說我一個區區凡人能怎么辦呢,還不是任人魚肉”
有生似乎還要說什么,被菽夜拉了拉袖子,才把嘴一閉,負手在頭前帶路走了。
身邊的景物飛逝,他們走了不過一炷香的時候,周圍的變化卻比騎馬還要快。
“到了。”有生停住腳步,從腰間取下了那桿從不離身的煙袋。
他將煙袋鍋子在樹干上磕了磕,然后也不見往里面裝煙絲,那火苗就一明一暗地亮了起來。
“你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回來啊,虞慶之那小子就要出城去找你去了。”
說話間天光漸明,空寂的街道上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尤為明顯。
遠遠地一隊人馬朝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旗手舉著的一桿大旗,上面黑底金線的一個“墨”字。
為首的兩人,一人穿著盔甲戰袍。
正是墨北山。
還有一個未著甲胄,只穿著件黑色的衣袍。
不就是虞慶之嗎
“他們這是要干嘛去”
蘇綰綰問了一句,卻沒有人回答。
她轉頭一看,旁邊哪里還有半個人影
有生和菽夜這兩個家伙又不知道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