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啊!”
胖女人一把抓過銀子,盤核桃似的在手心里摩挲著笑道:“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個爽利人。”
“做買賣的吧?”
墨北山笑而不語,倒是一旁的龐統領把眼眉一立:“還不快去!”
胖女人被他吼得一哆嗦,只把眼睛瞪了瞪扭臀擺胯地往里面走了。
不多時,一個布衣打扮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迎出來,把肩上的白手巾在一個桌子上擦了擦:“幾位爺,這邊先坐,美姨讓姑娘們擦胭脂抹粉,這就來。”
墨北山聞言才緩緩抬步,走到桌前坐下。
呂明哲這會兒臉上的潮紅已經褪下去了,玉似的一張臉上莫名其妙:“這小二怎么這樣熱情?”
面對這個生瓜蛋子的問題,墨北山有意逗逗他,便裝起一副正經模樣道:“邊塞小城,恐怕難以見到你家公子這樣的富庶商賈。”
說著還往自己的胸口上拍了拍。
呂明哲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龐統領。
龐統領給墨北山做了幾年的副手,哪能看不出自家將軍的意思,當然不能拆臺。
索性不理他,而是把他茶杯里的水潑在地上,重新又滿上一杯:“公子,喝茶。”
呂明哲只當這里是個高級的酒樓,于是眼巴巴地干等著吃菜。
為了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去,他們一早就騎馬出來了。
離開的時候火頭軍的饃估計還沒有上蒸鍋,連換崗的兵士還沒回營房。
在馬上顛了一路,本來就空的肚子簡直連心肝脾肺也給控下去了。
呂明哲肚子里嘰里咕嚕地一頓亂叫,轟鳴響得恨不能整個大堂都能聽見。
“你不喝茶?”墨北山雖然戲弄他,但也待他真心實意。
呂明哲搖頭,趕緊一把將自己的杯口捂住:“肚子里沒食,喝茶難免涮得心慌。”
“哎。”墨北山緩緩搖頭,給予了溫柔的否定。
他推開呂明哲,將桌上的茶壺拎起來,親自給他倒上茶水:“喝點,跑了這么久你不渴嗎?”
誰家公子逛青樓眼巴巴地等著吃飯?
這要是傳出去,連帶自己也跟著丟人。
呂明哲舔了舔干掉的嘴唇,這西北的風著實厲害,又干又冷,這么一說還真想喝上一口這熱騰騰的水。
他這一喝就停不住了,連干了三大杯,肚子里才稍稍有了點墊底的意思。
但水哪兒管飽啊,很快就滲到下三路去了。
“幾位爺久等了!”
先出來的是剛才那個布衣男人,他端著一只精致的托盤,紅漆描金,看上去可比一般的酒樓里的好上太多了。
要不得說呂明哲只是年紀輕,沒經驗,可不是傻。
他等那人走了,才對墨北山道:“墨北山,你看他拿的那個盤子了嗎?”
墨北山點頭,心道這有什么好奇,裝菜的用具而已。
呂明哲眼睛往四下瞄了瞄,確定沒人才繼續道:“我看就是王城里最有名的酒樓也沒他們這里用的講究。”
墨北山一口茶差點從鼻子里噴出來。
他管這叫講究?
但一細想,確實……
干一行,像一行。
也勉強算得上規矩吧。
他忍不住道:“你還去過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