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將平安符翻看了兩遍覺得和之前并無不同,這才稍稍寬心,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
“奴婢也聽說過這個紫衣侯。”牡丹回憶著她那些小道消息的內容,“都說他怯懦,要不是因為皇后的關系,恐怕這日子過得都不如李大人的那個私生子!”
“李大人的私生子?”白如意倒是沒有聽過,讓牡丹細細地說了一遍。
聽完了才唏噓道:“世上還有這樣倒霉的人?”
說完不禁笑出聲來。
因為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白美芝那些年被自己欺負的慘相。
但是,她的臉色馬上難看起來。
就連白美芝那樣下賤的出身,現在也在相府里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真是讓人覺得羞恥!
無論如何,這臉面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我總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什么。”最后,白如意還是覺得裘紫霜最后的神情奇怪。
牡丹笑道:“小姐放心。奴婢坐在車中,又背過身子朝著大街,除非這位侯爺的眼睛能把奴婢洞穿,否則根本就看不到奴婢在做什么。”
“也是。”白如意笑笑,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緊張了。
粼粼的車輪聲停住了。
車夫在外面低聲稟報:“郡主,太子府到了。”
太子妃花月晴說來也和白如意略沾著一層親,兩人是遠房的姑侄。
這會兒太子妃正在房中挑選面料,打算親手給未出世的小皇孫做一個斗篷。
白如意進門就看見她拿了一塊朱紅錦鯉的布片正在仔細端詳。
她怕突然走過去嚇到太子妃,于是站在門口便先施禮:“給太子妃請安。”
花月晴瞧見是她,于是笑道:“原來是如意姑姑來了,快別管那些虛禮,來坐下嘗嘗宮里剛送來的新茶!”
說著打發貼身的侍女馥美去泡茶。
白如意連忙推辭道:“萬萬不可,太子妃叫我如意就好。”
花月晴這會兒人逢喜事精神爽,正是好說話的時候,并不糾結這些長幼尊卑之類
只是拉著白如意如同兩個閨中姐妹似的問:“也好。咱們就不管那些旁的,只論你我兩個。”
她眼角彎彎,眉眼染著笑意:“如意,你說我想給小皇孫做一個斗篷,快來幫我看看那塊料子好看?”
白如意用手拿起一塊布料來,指尖絲滑柔順,是上好的絲綢。
她手下細細地捻著布料,感受著它的質地。
而眼睛卻瞥見花月晴幸福地把一只凝脂玉似的纖手輕輕搭在依舊平坦的腹部。
忽然就有些出神。
她突然很想問問娘,當時自己還未出生的時候,娘是否也曾這樣期盼過自己的到來。
又或者,娘是否也曾這樣幸福快樂地和別人談論過自己。
然而這些現在都已經成了不得而知的秘密,永遠埋藏在過去的那些舊時光里。
發現白如意變得不自在,花月晴下意識問:“怎么了?”
白如意恍然回神,因為怕被看出端倪,于是隨便看了一塊櫻粉色的料子道:“太子妃可喜歡這樣式?”
花月晴只瞥了一眼,喃喃道:“男孩子少有穿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