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
蘇綰綰蹭地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娘了個乖乖,他們倆個老不死的鬼差當然不怕什么,一想到要在這吃三十年的面條,她簡直絕望透頂!
天不生我蘇綰綰!
也許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心聲,井口上方撲簌簌地掉下來些塵土,灑了她一頭。
拒不挨罵,當場報仇。
“下面有人嗎?”
那聲音被井壁攏了音,嗡嗡地響,聽不太真切。
蘇綰綰驚喜地揚起脖子向上面喊:“誰在上面?”
“別封井!”
“閃開點我這就上去了!”
這幾句可謂是聲嘶力竭。
絕不能在這里吃三十年的面條……
井口旁邊,裘紫霜側耳聽著下面的動靜:“王爺,好像有聲音?”
虞慶之整個人伏在地上,恨不能將整個腦袋塞到井里面去:“是……是綰綰!”
他向周圍的親兵爆喝道:“還不快下去把人救上來!”
那些親兵從未見過王爺如此做派,被吼得一愣,趕緊往腰上拴繩子。
可還沒等他們系好第一個繩結,一個人影嗖地一下就躥了上來。
幾十個人頓時目瞪口呆。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有生抱著胳膊向蘇綰綰道:“這陣勢可不小呀。”
蘇綰綰看他一眼,就見虞慶之焦急地上來打量她:“你沒事?”
“你覺得呢?”蘇綰綰說著伸開胳膊展示給他看,像是向父母炫耀的孩子似的。
虞慶之沒有順勢夸贊她,而是趁著她舉起胳膊的時候一把抱住:“以后這么危險的地方不準來了。”
蘇綰綰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見裘紫霜正在向自己微笑。
“紫衣侯也在。”她打招呼,“這么晚還勞你來救,多謝。”
而就在他的身邊,有生和菽夜一左一右站在兩側,三人靜靜地看著她。
裘紫霜輕輕搖頭:“王爺一心來救蘇醫士,我不過陪王爺過來一趟。”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若不是他跑去靜安王府報信,虞慶之怎么會這么快找到她?
“這話說得……在理。”虞慶之聽了他的話心情大好,但仍有些氣惱:“綰綰,我就在這里,你為什么只謝他?”
不等蘇綰綰說話,他又想通了似的,笑道:“是了,咱們自己人,不用說謝。”
說著回頭看向裘紫霜,那意思你這盞燈可太亮了,還不回避回避?
可裘紫霜腳下未動,向著門口的方向朗聲道:“沒想到郡主也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過去,過了一會兒,門口才露出一片裙擺,然后一個丫頭走了出來,正是牡丹。
她雙手扶著白如意從門口走進院中。
“王爺,侯爺。”
虞慶之瞥了她一眼,沒有應聲。
牡丹自作聰明道:“小姐,如今蘇醫士安然無恙,您也就能放心了。”
“啪”地一聲耳光響亮,白如意衣袖飄擺:“多嘴的奴才,王爺和侯爺在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不懂規矩!”
虞慶之玩味地看著她,還是裘紫霜開口道:“郡主如今在圣駕前伺候,果然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