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院。
皇帝的寢殿前,兩名守衛用長槍一人一邊從白如意的肋下穿過,架著她的胳膊把人甩進了敞開的門里。
白如意被摜在地上,整個人往后仰倒摔在地上,頭也磕在了青磚地上。
眼前一片暈眩,等再醒來的時候,只見牡丹正跪在自己身前嚶嚶哭泣。
“你回來了?”她努力讓眼前的景象看起來清晰一些。
也許是因為摔到了頭,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
“小姐,小姐你哪里不舒服?”牡丹哭著查看她的情況,好在只有袖子上破了大約一寸長的口子。
“太子殿下,你找到太子殿下了嗎?”白如意問,“他來了嗎?”
“本殿在。”一個聲音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白如意這才發覺自己并不是躺在冷冰冰的地面,而是靠在一個溫暖的身體上。
“太子殿下。”白如意反而沒有了之前的驚慌,流淚道,“殿下在如意面前,可如意卻看不見殿下的臉了。”
太子虞照宏大驚,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發現她的眼睛并沒跟著晃動,這才覺得出了事。
“如意,你怎么會突然看不見的?”
虞照宏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快去請太醫來看。”
牡丹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迎面正撞見回來的大太監福順。
“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去!”
牡丹慌忙低頭,正尋思著應該如何作答,就聽屋里有人道:“是福順公公嗎?”
福順雙眉上揚,立刻綻出一張笑臉來,跟個過年去鄰居家要壓歲錢的熊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地跑了進去。
“呦,原來是太子殿下駕到,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了。”
他看看里面龍榻上依舊昏迷著的皇帝,收斂了七分笑意,清了清喉嚨道:“太子殿下,請恕奴才多嘴,這陛下的寢殿太子殿下還是不方便進來的。”
“本殿當真是不該進來。”虞照宏負手面對著因為看不清東西而努力瞪大眼睛的白如意,憤怒道:“你就應該出去嗎?”
一句話聲音不大卻重逾千斤。
福順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太子殿下請聽奴才解釋,剛剛奴才……突然腹痛,去更衣片刻……”
“片刻?”虞照宏冷笑,“本殿到這里都至少一炷香的時間了,這之前你都在這里?”
福順看了白如意一眼,只見她瞪著自己,只好把狡辯的話全都吞回肚子里去了。
“福公公,你是陛下的內侍總管,是最近的人。”太子冷冷地說,“陛下如今臥病,你不在跟前伺候,萬一出了什么事,可是將你千刀萬剮能抵罪的?”
福順冷汗涔涔而下,結巴道:“請太子殿下息怒!”
“奴才,奴才是想著有女官大人在這里照拂,所以……”
“拉下去打二十板子!”虞照宏大喝一聲,“念在你還要伺候陛下,其余的先記在賬上。”
立刻就有人走上前來,但他們只是偷偷抬眼看了福順一眼,并沒有馬上把他帶出去。
福順見那二人走上前來,只是略低了低眼皮,那兩人會意才把福順往外拖。
虞照宏卻在這時說了一聲:“站住!”
難道這樣細微的動作和表情都被察覺到了?
三個人都愣了,等著他下面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