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這些可都是天下難尋的墨寶啊!”
宋院首痛心地從地上撿起來往書案上堆。
蘇綰綰看見他那副樣子就來氣:“宋院首,即便它們再值錢,你覺得和這萬里江山、天下百姓,孰輕孰重?”
宋院首只好哀嘆一聲,隨著她把缸掏空。
“請院首退開一些。”蘇綰綰說著用一根銀針刺破舌尖,然后將沾著自己舌尖血的針混著一道靈符彈入缸中。
那些兀自在蠕動著的肥胖肉蟲全都停止了動作。
突然!
它們全都朝著缸的方向涌了過來!
地上如溪流一般涌動著一條白色的浪潮,前仆后繼跌入缸中。
到膝蓋高的大畫缸,不消片刻就積壓了多半缸的肉蟲。
蘇綰綰再祭起一道符咒,將整口缸包圍其中,做成了一個只許進、不許出的結界。
“宋院首,咱們把缸挪近一點。”不知道是缸太重,還是那些吃了三個人的肉蟲太重,蘇綰綰和宋院首兩個人彎下腰推了半天,眼看著離龍榻還有一丈遠。
不禁有些氣餒。
“王妃。”
蘇綰綰循聲看去,只見身后站著的,正是衛陵侯阮星河。
“侯爺到了。”蘇綰綰抬手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有點狼狽。
“我們……”
阮星河徑直走過去,輕松彎下腰,然后像抱起一團棉花似的將缸抱起來放在了龍榻前。
“這樣行嗎?”
蘇綰綰簡直驚掉下巴:“行!”
這還不行,那誰能行?
阮星河放下缸之后并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蹲在旁邊向缸中看了很久,隨即又對著龍榻上的皇帝看了很久。
這才緩緩道:“靜安王說這邊有急事,讓我趕緊過來。”
“我還以為是發現了哪朝的地宮。”
蘇綰綰心說這會兒還有心情開玩笑?
宋院首也有點急了:“侯爺,這事關陛下,還請慎言。”
“慎言。”
阮星河看了看他:“這里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宋大人了吧?”
“您倒是慎言了,可慎出什么來了嗎?”
宋院首喜提燒雞大窩脖功法第一式。
蘇綰綰也走過去看了看床榻上的皇帝:“宋大人擔心陛下,難免心急。”
“侯爺可有救治辦法?”
離得近了,她低聲道:“果然不出侯爺所料,這宮中確實有一座小墓。”
阮星河眼皮都沒抬一下:“小墓?不感興趣。”
他無聊地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完全沒有要繼續救治的意思。
“侯爺,快給陛下看看啊!”宋院首忍不住催促。
“呵。”阮星河有點不高興了,“我著什么急?”
他甚至還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手套,瞧得那叫一個仔細認真,好像在特意挑手套上的線有沒有跳絲一般。
“可陛下……”
阮星河打斷他的話:“救治陛下不該是宋院首的太醫院該做的事嗎?”
他說完一屁股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碗茶:“我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完了?”宋院首氣得拍了下桌子,“叫侯爺來,可不是為了搬東西!”
“我也不是說這個。”阮星河沒有生氣,“陛下命我為他修的陵墓已經完工了。”
“你!”宋院首嚇得臉都白了。
豈料阮星河竟然還沒說完。
“倒是正好可以睡進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