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道:“兒臣不敢,但醫者的本分就是查明病因救人治病。”
“更何況這次是要給陛下診治!”
虞慶之轉身向皇后道:“母后,為了父皇的安危,兒臣愿以性命擔保王妃并沒有犯上之意。”
“懇請母后不要阻攔!”
這會兒瑞王才拄著拐杖趕到,因為趕得太急,他頭上冒汗,氣喘吁吁:“母后,兒臣,兒臣也擔保靜安王和靜安王妃都是為了陛下的安危!”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眾所周知,瑞王虞牧林從來不站隊。
曾經統領兵部的他就如同一只不知畏懼的猛虎,所到之處都被他的酷烈之氣折服。
而經歷了斷腿之痛、被架空了權職之后,這位皇子竟然學會了尋找盟友。
虞照宏警惕地看向他。
虞慶之也警惕地看向他。
三位皇子,三打一,在是否打開祖宗禁地這件事上產生了分歧。
“太子殿下。”虞牧林看向虞照宏。
虞照宏只得咬著牙吐出了兩個字:“開門!”
門開了。
蘇綰綰一行三人率先走了進去。
這次機關的聲響沒有再次想起,他們很快就見到了那個被鎖在地下石牢里的人。
“你們來了。”他看上去很淡然,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這一眾人。
先說話的是宋院首:“當今陛下也得了和你一樣的病癥,你知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啞然失笑,然后緩緩道:“宋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啊。”
宋院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警惕地問:“你到底是誰?”
“虞千山。”那人說著,用只剩血肉的手掌托起一枚指環。
“你胡說!”
蘇綰綰被這突如其來的尖銳嗓音嚇了一跳,她回頭一看,是皇后帶著人氣勢洶洶地下來了。
顯然她被眼前這人恐怖的樣子嚇得不輕,但仍舊回擊道:“如此腌臜之人,竟然口稱陛下名諱,來人,就地杖斃!”
那人用沙啞的嗓音一字一頓道:“桃卿,你敢!”
他聲音不大,卻有著令人懾服的威嚴。
皇后頓時呆住了。
桃卿,這是帝后大婚那晚他們玩笑時皇帝對她的昵稱。
今生只叫過那一次。
“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朕就是當今的皇帝,虞千山!”
這次不光是皇后,所有的人都大為震驚。
只見虞千山的目光越過一層層的人,停在了宸妃的身上。
“櫻雪……”他溫柔地呼喚著,“哪個是阿童呦?”
宸妃用雙手捂住了嘴巴,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中涌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蘭嬤嬤哽咽道:“娘娘,娘娘……”
虞慶之默默走了過去,拿起了他手里的那枚戒指,質疑的目光像要把他釘穿似的:“這是我父皇的私章。”
“你是阿童?”虞千山激動地想要抓住他的手,可又怕自己把他弄臟。
他竟有些羞赧地收回了血管縱橫的雙手:“阿童,真的阿童長大了……”
“陛下!”宸妃一下子沖出人群撲到虞千山的身上哭道,“臣妾就知道,陛下還活著!”